相莊嚴。她來不及細看,急道:“多少錢?”那女人懶洋洋地伸出手來,道:“五百。”
根本就沒講價,立刻成交,拿著觀音上了車,更不用多廢話,司機把她拉到了紫羅蘭夜總會,冷冷地道:“二樓紫羅蘭包廂,找一個叫王冠的人…”
不過才八九點鐘的光景,夜總會門前卻是燈火輝煌名車彙集,趕夜生活的人已經提前上場了,年輕漂亮的小姐們打扮地時髦妖冶,頂著濃濃的煙燻妝,穿著少得不能再少的行頭,卸去了也許是清雅素淨的一張臉,卻為什麼要這樣鬼模鬼樣地遊戲人間?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無奈與艱難,她比這些女孩子還要可憐。
穿過了前廳,走進了昏暗的舞池裡,只有一盞霓虹燈在天花板上吊著,偶然投到人的臉上,搖擺的舞姿,好象神經錯亂一般,有點走火入魔的感覺。
原來這夜總會是走馬樓形式的,將整個舞池圍在了中央。她順著舞池一旁的樓梯走了上去,向一個侍應打聽了紫羅蘭包廂的位置,是在一邊走廊的盡頭,並沒有走太遠,便到了。輕輕地敲了敲門,並沒有聽地任何回應,也許是底下的音樂太吵了,她只得試探了向裡一推,門開了,包廂裡燈光有些昏暗,只借著牆壁上的一爿液晶電視裡的亮光,彷彿籠罩在一層霧魆魆的藍光裡。
裡面的沙發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問道:“幹什麼的?”
她只得道:“我找王冠…”
說話的那個人站起身迎了上來,道:“請進。”待她走進來,又道:“你是誰?你找王冠做什麼?”她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卻沒有更好的辦法,便道:“是霞姐讓我來,給王冠送滴水觀音…”坐沙發上的那個人扭亮了一盞壁燈,是個長相有些粗獷的中年男人,緩緩地道:“把東西拿出來,我們先看看貨吧…”
她突然有些不安,可又說不出來問題出在哪裡,一切都發生地太快了,也容不得她細想,只得從手提袋裡拿出那尊觀音瓷像來,遞了過去。
那個長相有點粗獷的男人接在手裡,仔細地打量著揣摩了一番,才道:“什麼價錢?”她下意識地道:“五百…我想先見…”那男人卻微微一笑,突然狠狠地將手裡的滴水觀音,向一旁的玻璃茶几上摔去,玉碎了瓦也不全,卻暴露了一件驚天物事,讓她立刻覺得自己是多麼地愚蠢,竟然犯了這麼低階的錯誤,心甘情願地投入到這塌天陷阱裡來。
瓷如白玉,凝膩潤滑,慈眉善目,寶相莊嚴,那觀音的頭像還完好無損,依舊在大慈大悲的俯瞰裡,普渡眾生。然而,只是在那殘缺不全的身體裡,有一包白花花的粉末,觸目驚心。
她在魂飛魄散之餘,那一個年輕一點的男人猛地拽起她的手腕,“喀嚓”一下扣上了亮晶晶的一副手拷,冷冷地道:“霞姐,我們等你好久了,你怎麼露次面這麼難呀…現在,你再也跑不掉了…我們是警察。”
只想做最後的掙扎,她大叫:“求求你們,先去救我的女兒,他們綁架了我的女兒…不關我的事,是綁架我女兒的人讓我帶著觀音來這裡見他的,我根本不知道這觀音裡有東西,我是被冤枉的…”可是任她踢踏反騰,呼喊哭訴,也沒有人理她。
她被關在緝毒大隊的一間小禁閉室裡,沒有窗,只有頭頂上一盞昏暗的小燈在吱吱扭扭地晃來蕩去。她將背心抵在牆壁上,冰涼的刺痛只往心裡鑽去,半晌卻泛起了一個詭異的笑,這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嗎?
迷糊了一陣,有人從外面開啟門,叫道:“石新竹,出來…”一個年輕的女警官在那裡等著她,押著她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審訊室裡。剛剛和她在夜總會有過一面之緣的年輕警察,正高高在上坐在一張長條桌子的後面,指了指桌子前面的一張椅子,示意她坐下,女警官替她開啟了手拷,也在那長條桌子後面坐下,拿起筆來準備記錄,審訊正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