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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靠著狂屠棒子和菲傭,吳越人組建的三十多萬禁軍縱然天生體格不如北方兵強大,卻在見血練膽方面頗有建樹,至少每一個吳越親從都士兵手上都斬殺過兩三個棒子的首級,以及同等數量的菲傭南越猴子。心理素質得到了極大的加強,被鮮血濺上一身根本無所謂。

開寶四年三月,趙匡胤看著“四萬億”銅錢紙幣超發計劃的紅利基本上已經被吃幹抹淨消化完了,因為商民手上紙幣多得用不掉,已經有無數人選擇提前五年按六折折扣繳納稅賦,以至於後面幾年可以收入的錢財已經非常短缺。北宋國內的矛盾必須透過戰爭的手段才能消化了,伐蜀,已經迫在眉睫。

不過,伐蜀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

這一日晚朝結束,石守信、王審琦、李繼勳、李處耘四名當年陳橋兵變時就已經在後周禁軍中身居高位的將領,以及少數幾個年紀更加老邁、資格也不淺的老將如張令鐸、趙彥徽,全部被趙匡胤留了下來,賜宴喝酒。

酒至半酣,趙匡胤屏退左右,端坐在御榻上喟然長嘆。石守信王審琦不解,立刻討好地問道:“朝廷連年豐足,四方反賊陸續伏誅,天下太平無事,不知陛下有何憂慮?”

趙匡胤調整了一下情緒,誠懇地反省說:“朕若非賴諸將之力,何以有今日富貴?為此每日念及諸位愛卿功德。然為帝之夙夜憂思,遠勝於節度使,數年來朕整夜不敢安枕,每每思之,尚不如退身而為節度使。”

“陛下何出此言?”

“無他,天子之位,誰人不欲得之!”

石守信、王審琦、李處耘等大驚失色,免冠謝罪:“陛下何出此言,如今天命已定,天下誰人還敢有異心?”

“不然,爾等雖無異心,然爾等部下若有希圖富貴者,一旦黃袍加你,爾等便身不由己。”

石守信王審琦冷汗涔涔而下,唯有叩首出血,口出哀聲:“末將不過是個粗人,不懂得這些大道理,這些年來無非是陛下讓末將殺誰,末將便殺誰而已。事到如今,還請陛下開恩指條明路。”

趙匡胤緩緩說道:“人生在世,如白駒過隙,至於求富貴,不過使良田美宅,子孫逸樂無窮而已。諸位愛卿不如釋去兵權,至外鎮為一節度使,朕也會多多賞賜錢糧,使爾等多置良田美宅,為子孫立恆產。如此多蓄姬妾,日夜歡飲以終天年。朕再以皇子公主,同爾等結為親家,君臣之間,再無猜疑,上下相安,不亦快哉!”

“陛下聖明,為臣等思得如此善始善終之妙法,臣等今日回去便修書上表,來日便請外放。”

趙匡胤也不急著放人回去,那樣太著相了,等著諸將表態之後,依然拉著大家繼續喝酒。趙匡胤自己倒是暢飲安然毫無掛礙,其餘剛剛被削奪了兵權的將領也看不出什麼不快,只是表情略有僵硬,陪完了場子才離去。

次日一早,石守信、王審琦、李繼勳、李處耘四個已經在殿前司禁軍內做到了諸軍都虞侯乃至騎兵諸軍都指揮使以上的最高層將領紛紛上表請求外放。張令鐸、趙彥徽等六七個廂都指揮使級別的將官也一併如此懇求。前者四人分別得到了一鎮節度使的任命,其中位置最高的石守信得了魏博節度使之位,成為了協防河北的重鎮。原本擔任魏博節度使的、已經年近七旬的六朝元老符彥卿則被調為鳳翔節度使,從此負責對付對朝廷名義上歸附,實則因為北漢阻隔而搖擺的党項李氏、折氏。王審琦等三人也得了節度使,只是比石守信鎮所略小,其中李處耘還是****的老本行,成為了荊南節度使——當年荊南高家的割據政權,便是被李處耘消滅的。

張令鐸、趙彥徽等沒資格當節度使,各自得了一個外放的團練使安置。

杯酒釋兵權比歷史上晚了多年,終究還是發生了——不過這種延後也是有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