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副認命的樣子才把音樂關了,扯了扯嗓子接起電話:喂?
簡行看著後視鏡裡接電話的女人臉上忍笑的表情也只是無奈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認真的開車。
一分鐘後車子在路旁停下,傅緩著急的望著簡行:“你有一架私人飛機是不是?”
“什麼意思?”
“裴羽出事了,我要過去一趟。”
“你再說一遍?”他突然皺起眉冷眼望著她,彷彿在提醒她別再說讓他不高興的話。
“他現在生死未定,簡行。”
傅緩看得出他眼裡的不悅,但是裴羽現在的狀況她必須鄭重的做這個選擇,於是她鄭重其事的叫他的名字,眼神凝視著他懇求他的諒解。
簡行就那麼蹙著眉望著她,他做不到像是剛剛叫她接電話時候的那麼淡定。
若這只是一個尋常的問候電話,他可以只是發發牢騷就結束。
“他怎麼了?”他淡淡的詢問一聲,已經冷若冰霜。
“車禍,他母親給我打的電話,他現在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裡。”
“他最好是死掉。”
他說。
傅緩震驚的望著他,沒想到他真能說這麼殘酷的話。
——
她還是去了,他沒有借飛機給她,所以她訂了一個半小時後的機票。
僅僅只是上半年,全國的道路交通事故就高達二十萬起,但是以裴羽謹慎的性子,她還是不敢想象。
已經兩天了,但是沒有一個人告訴她這件事。
英國這邊這麼多同事,曾經那麼多人知道他們倆關係親密。
可是沒有一個人告訴她,就算是高森其實也在當天的新聞裡聽說,但是也是守口如瓶。
傅緩到醫院的時候他父母站在那裡接著他,他母親早已經哭的要睜不開眼,只是攥著她的手跟她擁著一邊往裡走一邊道歉說他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不得不給她打這個電話。
如果是一般車禍,如果他只是骨折之類的,她不會來。
正如如果只是一般的車禍,他的父母也不會給她打這個電話。
傅緩換了衣服進去,腳步輕到幾乎沒有聲音,就那麼提著一顆心慢慢的走到他身邊去。
他們許久未見,當望著包裹著頭的男人的輪廓,她尋聲往旁邊看了一眼。
他的心跳很微弱,她走上前去低頭輕輕地碰過他的手,他的手也被厚厚的紗布纏住。
印象裡他們唯一一次正式牽手是他對她表白的時候,他好像鼓足了勇氣才牽了下她的手,然後就放開了。
她想起很多關於以前的事情,若不是經濟危機,或許他們倆已經是很要好的男女朋友。
她的長睫垂著,偶爾輕輕地顫動,只那麼靜靜地站在旁邊若有所思的望著他的手,感受著自己的心一點點的沉淪。
再出去的時候他母親還是抱著她哭,希望她能多來陪伴他們的兒子。
傅緩就這樣在英國暫時住下來,每天有半個小時的探望時間。
她沒聯絡簡行,正如簡行也不會再主動聯絡她。
她這趟出來對簡行而言是背叛,是拋棄。
只是她沒想到他那麼自私無情,她都說了裴羽的情況非常不好,可是他竟然還是不肯借給她。
男人的妒忌心到底有多強?
明明她已經把心全部交付給他,卻換不來他的信任嗎?
她打車回了自己的別墅,然後洗過澡便上床睡覺。
這兩天她連飯都沒有好好吃,除了去醫院就是睡覺。
她的手機在枕邊放著,即使知道他不會打來了。
裴羽的母親說:如果你知道他有多麼的愛你……傅小姐,我本不想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