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山雖然只限制煉氣期修士歷練,但是欺騙、背刺、殺人奪寶之事,在這裡屢見不鮮。
幾乎每時每刻,山林的某個角落都有某場戰鬥在發生著。
人性的醜惡在這裡體現的淋漓盡致。
小西山的中部腹地,一場激戰才剛剛落下帷幕,煙塵尚未散盡。
四名身著天嵐宗服飾的煉氣後期修士,正在打掃戰場。
他們一邊粗手粗腳地在屍體上翻找財物,一邊嘴裡不停地抱怨著:
“黃師兄,真沒想到啊,這散修窮得叮噹響,就搜出這麼點玩意兒,簡直是白費咱們力氣。”
“柳師弟,散修能有幾個闊綽的?你瞧瞧,要是家底豐厚,還會用這等破爛法器?”
“就是,就是,費了好大勁兒才料理了這煉氣七層的,本想著能大撈一筆,結果才這點油水,真晦氣!”
……
幾人正你一言我一語之際,忽然,眼角的餘光瞥見一道黑影如疾風般由遠及近。
定睛一看,竟是一名身著破舊衣衫的年輕散修。
他神色慌張,腳步踉蹌,仿若被惡鬼追趕一般,拼命地朝著這邊飛奔而來,還不時地回頭張望,眼神中滿是驚惶。
那年輕修士狂奔至近前,猛地止住腳步,雙腳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他瞪大了雙眼,環顧四周的慘烈景象,又低頭看向地上的幾具屍體,不禁驚恐地脫口而出:“你們……你們天嵐宗的,竟然殺人奪寶?”
說話間,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四名天嵐宗弟子先是一愣,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那驚訝便化作了得意。
只見那領頭的黃師兄嘿嘿一笑,臉上的橫肉跟著抖動起來,眼中透著一絲兇狠:
“嘿嘿,小子,今天算你倒黴,自己撞槍口上了!”
“黃師兄,那小子跑了!”眼尖的柳師弟突然驚呼一聲。
黃師兄聞言,定睛望去,果不其然,剛剛還呆立在原地、瑟瑟發抖的青年,此刻已如受驚的野兔,沿著來時的路狂奔而去,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追!”黃師兄猛地一揮手,粗壯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青年逃走的方向。
柳師弟心頭一緊,上前一步,面露猶豫之色,出言提醒:“黃師兄,會不會有詐?這小子出現得太蹊蹺了。”
黃師兄卻滿不在乎:“能有什麼詐?這裡可是天嵐宗的地盤,再說了,咱們都是煉氣後期,在這小西山,那還不是橫著走?”
言罷,他一馬當先,如離弦之箭般向著青年追了出去。
剩餘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雖心有疑慮,但見黃師兄如此篤定,也只能硬著頭皮,同樣拔腿追了出去。
大約半刻鐘過去了,幾人在山林間左突右奔,卻始終沒能追上那青年。
好幾次,眼看就要接近法術攻擊範圍了,可那青年仿若腳底抹油,猛地加快速度,瞬間又將距離拉開。
“這小子,步法還真是詭異,真他孃的快!”一名弟子累得氣喘吁吁,恨恨地說道。
“等逮住這小子,非得把他這詭異的步法拷問出來不可!”另一名弟子也跟著咬牙切齒地附和,眼中滿是貪婪與兇狠。
幾人正鍥而不捨地追趕著,卻見前方的青年突然停下了腳步。
然而,他並未回頭,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嘴裡還唸唸有詞。
幾人見狀,哪肯放過這大好機會,腳下步伐不停,直直向著青年逼近。
“臭小子,你倒是跑呀,怎麼不跑了?”黃師兄喘著粗氣,大聲呵斥道,臉上的橫肉因憤怒而扭曲。
卻聽那青年嘴裡不停地嘀咕著:“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