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現在是近夏時分,怎麼會有臘梅呢?
她正在納悶,一陣急促卻不顯慌亂的腳步聲隱隱接近。
她仔細一看,驚奇地睜大了眸子,“你……”
“齊姑娘。”落花來到她身畔,粗獷英挺的臉龐雖毫無表情,黑亮睿智的眸子卻閃動著溫柔的笑意,他輕輕執起她的手來,專心把起脈來。
“你怎麼會在這兒呢?”她驚異不已,笑意盈盈地問。
“你是我的病人。”他靜靜地道,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小心將她的手放回緞被內。
“病人?”她笑了,崇拜地看著他,“原來你就是胡大夫?聽說你已經八十幾歲了,怎麼還這麼年輕呢?果真習醫的人就是不一樣,駐顏有術呢!”
落花嗆了一下,“我不是胡大夫,你誤會了,我是向……大夫。”
打死他也不願讓她知道自己的“醜名”。
“向大夫?”她想了想,怯怯地道:“原來你不是胡大夫,那麼胡大夫呢?”
“現在忙著打官司吧!”他臉色嚴肅了起來,冷冷地道。
“可是我一向吃胡大夫開的藥,怎麼會突然換成是你了呢?”她問完後,又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是大夫呀?你好年輕。”
他微笑,安慰地道:“你弟弟將你託付給我了,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雖然我年紀不大,但是醫術還可以,請放心。”
“我沒有不放心啊!”她突然低呼了一聲,“糟了。”
他心一緊,“怎麼?”
發生什麼事了?
她有些沮喪地道:“原本壯壯說要捉小白兔給我養的,現在我又發病了,他一定不肯再捉小兔子給我了。”
她可以想見壯壯一定會說:“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了,還要照顧小兔子?”
他一怔,鬆了口氣,失笑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有何難?你喜歡養兔子?”
“嗯!”她重重點頭,滿瞼希冀,“我每天十二時辰裡,起碼有十個時辰是躺在床上,雖說能活得這麼無聊也挺難得的,可是無聊就是無聊,再沒有小兔子陪我,我真會活活悶死了。”
他目光柔和地凝視著她,“你……家裡只有你們姐弟兩人?”
“是呀,”她玩著軟呼呼的被子,眸光低垂,“我爹孃都到天上去了,不過壯壯很照顧我,想起來我這姐姐真沒用,還得讓弟弟來照顧我這個病人。”
“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他緊握拳頭。
“我的病很難治喔!”她反過來安慰他,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沒關係啦,隨隨便便治一治就好了,反正也治不好了,你不要太在意。”
他啼笑皆非,卻也忍不住憐惜上心頭,“你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身子嗎?”
“沒有什麼好擔心啊!”她索性玩起他的手來,這麼大、這麼修長的男人的手,她從沒碰過耶。
她無心地碰觸、把玩起他的手,他胸口異常溫柔地撩動著,小腹奇異地堅硬糾結起來,連腦袋都有些暈眩,臉頰燥熱。
他試圖控制住那種騷動奔流的悸動感,也努力維持平靜自然,隨著她去把玩自己的手,臉上還不能露出那抹藏不住的微笑。
“難道這麼多年來,你從沒有想過痊癒的一天嗎?”
“想是想過,其實我也不想要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我也想要出去走走,看看花兒草兒,要不然我還可以去給人幫傭洗衣裳,攢錢幫壯壯娶房好媳婦兒。”她嗟嘆地道。
“幫傭洗衣裳?”他實在不敢想象纖弱小巧的她去做那等粗重工作的情形,鐵青著臉道:“不準。”
她呆了呆,“不準?可是……”
他這才發覺自已話裡的獨佔意味霸道得驚人,連自己也嚇了一跳。“呃,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