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溫擺了擺手,“年輕人衝動也不是什麼壞事……”
薛計連卻是皺了皺眉頭,“我怕尚賓宜會對他不利啊,尚賓宜在省內也是權勢熏天啊,除了周馳坤和黃文清,恐怕其他人也壓不住他……”
陳志溫吩咐秘書把楊子軒叫過來。
楊子軒出了葉新偉家之後,胡凱就告訴他志溫省長請他過去了,他也不敢耽擱。
抵達陳志溫辦公室的時候,見到薛計連也在,也不詫異,便就著沙發坐了下來。
論級別,楊子軒還不夠格參與大名系這種巨頭之間的峰會討論,但是以楊子軒在經濟理論上面的卓越見識,陳志溫和薛計連都需要倚重他。
陳志溫從抽屜裡面拿出一疊檔案,丟在了楊子軒懷裡,“這是昨天省政府辦公室得出來一些成果……”
楊子軒翻閱了一下,看到春暉公司被黃文清正式定為“國企改革試點”之後,笑了笑。
薛計連扭頭看著他的眼神停留在這份檔案上面,說道,“這個倒是和你關係十分密切,春暉公司要進行國企改革,首先不能繞過你這個體改辦副主任……”
楊子軒搖了搖頭,笑道,“我倒是想從這上面做點文章。”
春暉公司的問題已經暗中摸查排查了一段時間了,柴太龍手中掌握的關於春暉公司高層管理集體腐敗,集體侵吞國有資產的證據收集已經十分充分,之前楊子軒甚至還猜測過春暉公司高層可能會集體潛逃,造成惡劣影響。
但是楊子軒一直沒有允許柴太龍對春暉公司動手,就是為了安裝一個地雷陣,讓黃文清去趟這個地雷陣!
陳志溫重新坐在桌子後面,“做什麼文章?以你體改辦副主任的身份去阻撓不讓春暉公司成為試點?”
楊子軒不置可否,“阻撓是肯定會阻撓,但是也不僅僅是個阻撓……”楊子軒沒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沒點明這可能是對黃文清造成致命傷害的一個契機,因為現在時機還沒到。
陳志溫也不在意,轉口問道,“子軒,你覺得這個分稅制能否在全國成功推行呢?”
分稅制的問題,才是陳志溫切實關心的,現在阻力如此之大,陳志溫不能不擔心,中央的這次政策又要泡湯。
他這種擔憂不是沒有根據的,分稅制的雛形在八十年代末就提出過,但是遭到眾多地方勢力的報復性反對,最後不了了之,之後被擱置了下來,一直拖延到九三年實在是拖延不下去了,分稅制也就開始舊事重提了。
陳志溫擔心這次又像八十年代末那樣泡湯了,那他陳志溫仕途必然也要遭到巨大的打傷,蒙上巨大的陰影,不可能繼續在羅浮省待下去,因此陳志溫才是憂心忡忡。
楊子軒放下了檔案,平靜說道,“志溫省長,你這個擔心完全沒必要,八十年代末提出分稅制,其實時機也不成熟,當時地方政府需要用錢的很多,經濟還在萌芽階段,分稅制的條件不成熟,但是今年的經濟過熱,已經說明經濟有一定的成熟了,而且汪從容副總理是個什麼人,你也清楚明白吧?這次中央態度是絕對強硬,不做成這次分稅制,是不可能的!”
陳志溫在辦公室內徘徊了一會兒,在細細琢磨著楊子軒的話。
楊子軒知道陳志溫心裡面還是有不少顧慮,但是楊子軒前世的經驗,分稅制被強行推行了下來,那些阻礙中央分稅制實行的一些地方主要領導幹部,都在隨後的人事調整中被調離工作崗位,賦閒起來,“志溫省長,其實我覺得中央之所以選擇你,而不是選擇黃文清作為分稅制工作的主要負責人,其實應該說明問題的,只是省內的一些幹部看不清楚而已。”
薛計連扭頭,一臉疑惑,“這話怎麼說?”
楊子軒笑道,“其實很簡單。中央就是擔心黃文清負責這個分稅制推行工作,因為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