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漸漸地長大了,她有了穩定的生活和家庭環境,安萍取代了她對母親的想象,這個遊戲才就此終結。
但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想過自己的媽媽會是那麼妖豔的一個女人——妖豔得不像個好女人的樣子。
既然她的媽媽已經缺席了她的童年和少年,南澄想,現在的她,也不再需要這樣一個人了,無論她是真還是假。
——但,她一定是假的,她不會是她的媽媽!
十七歲的南澄帶著一種執拗的堅持,在凌晨時分墜入黑暗又甜美的夢鄉。
那一刻窗外的天空是青黛色的,像一個欲說還羞的隱喻。
第七回 誓言像一條船,到不了彼岸或許就沉沒
接下來就是短暫又忙碌的寒假了。
和別人家臨近新年的喜慶氣氛不同,南家越臨近新年倒越顯得忙碌。安萍飛了趟香港,大肆採購全家的衣物和她自己新年出席各種酒會所需的禮服,以及和南宇拜訪生意夥伴時拿得出手的禮物;南宇則為了公司年底追賬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而弟弟南澈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整日不見蹤影。
就算放假,南澄的作息也很規律,早上八點就起床,吃過早餐後安排計劃做作業和複習,下午上會兒網然後再寫一篇作文。
放假一個星期後顧懷南給她打電話,只不過隨口問她作業做得怎麼樣了,她竟然回答:“已經做完了。”
男生看了看自己自打回家後就沒開啟過的書包徹底無語:“你這個人,還真是無趣……哎,安棟他姐姐開了個賣煙花爆竹的店,他弄了好多出來,我們晚上去河堤旁放煙火,你去不?”
南澄心動了動,但今天是安萍回來的日子,南宇還特別叮囑過做飯的阿姨晚上加菜。她猶豫了下還是拒絕了。
“幹嗎,你爸媽不讓你出來啊?怕你被壞人騙走啊?”
“我……”
“這樣好了,你不是有個弟弟嗎?你就帶你弟弟一塊兒出來玩,這樣你爸媽總該放心點吧?”顧懷南竭力遊說她一起出來玩。
南澄還在猶豫,在一旁翻找遊戲雜誌的南澈突然說:“姐,你想出去玩就去唄,我會和爸媽說是我想出去看電影,非拉你陪我。我今天也不想在家吃飯,晚上游戲論壇有網友聚會,我挺想去的。我們剛好一起出去,晚點再一起回家就好了。”
“這樣……”南澄高興起來,壓抑著內心的小小雀躍,對電話那頭的顧懷南說,“那,晚上見了。”
掛上電話回到自己的房間,南澄在柔軟的床上躺成“大”字形,沒一會兒又爬起來,翻箱倒櫃搭配晚上要穿的衣服。
雖然只是普通的群體邀約,但對南澄來說,只要有顧懷南的地方,那就是不一樣的。
她哼著《Forever Friends》的輕快調子,歡快得像只進了蘿蔔地裡的兔子,全然未曾預料命運的多舛與不可測。
“請假”尤其的順利,原來市裡有個領導的妻子生日,南宇和安萍作為朋友受邀,他們原本就沒有時間在家吃飯,南澈沒費什麼勁就得到了他們姐弟晚上外出的許可。
“晚上記得早點回家。”安萍對著鏡子邊描眉畫目邊說,她像是還不放心,又特意叮囑南澄,“看著你弟弟,他呀,沒長大的孩子,一不注意就捅婁子。”期末的時候南澈在班裡和人打架,用鋼筆劃破了一個男生的臉頰,對方父母也不是什麼善類,一直揚言要“以牙還牙”,她花了不少力氣平息這件事。
“行了行了,我和姐出門了啊。”南澈對南澄使了個眼色,讓她快點出門。
“……我知道了,媽媽再見。”南澄在家裡不敢像南澈這麼放肆,她還是規規矩矩地向安萍道別後才跟著弟弟走出家門。
“你不用理我媽……唉,晚上好好玩啊。我們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