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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堆裡,她聽不真切門外的談話聲,只知道是個男人。沒過一會兒,腳步聲朝臥室走來。

“你攔著不讓我進臥室,是不是藏了個女人?”顧懷南不顧溫瑞言的阻攔,推開了臥室的門,環顧一週,將視線落在未合嚴的衣櫃門上。

他見完客戶經過溫瑞言家樓下,順道上來取大學畢業時沒來得及收拾,最後託溫瑞言帶回國的照片和書籍,卻沒想到遭到溫瑞言的拒絕。

“我明天整理出來再給你送去吧。”

雖然語氣一如往常平靜,但顧懷南還是嗅出些許異樣。溫瑞言的套房不大,他便把目標鎖定為臥室。起先只是抱著開玩笑的心情,卻因為溫瑞言的認真而變了味,顧懷南的手已經放在衣櫃的門把上,最後卻放棄了。

他抬了抬眉毛說:“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你藏了個女人在家裡也很正常。明天把那些東西送到我辦公室吧。”他很有風度的離開。

南澄被嚇得幾乎心臟停止跳動,顧懷南離她最近的時候,只隔著幾十公分的距離。透過百葉的縫隙,她能看到他微笑時嘴角微小的弧線和下巴上剃鬚時粗心留下的傷口。

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斧劈——以前看武俠小說時總是對著這些平面的文字幻想那些少年俠客的臉孔,經年之後在這樣困窘的情況下,南澄竟然想,原來世上這些最美好的詞,真的有人全都擔得起。

心跳快得好像驚慌失措的小鹿,南澄緊緊揪著身邊一件懸掛著的白襯衣的衣角,屏息凝望一門之隔的顧懷南。直到他轉身離開,門外傳來大門開啟又關閉的聲音,南澄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除了慶幸,她的心裡也有幾分莫名的失落。

“出來吧。”溫瑞言推開衣櫃的門,發現南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被嚇著了嗎?其實也沒什麼……”

南澄搖了搖頭。她拒絕了溫瑞言送她回家的提議,然後對他深深一鞠躬,非常誠懇地道歉:“真的對不起,打擾你一整個晚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失態……真的非常對不起。”

溫瑞言皺了皺眉頭,撇著嘴角,但臉上的線條卻依然是柔和至極的:“你昨天喝醉後已經說過很多次對不起了……我再說一次,真的沒關係。

顧懷南的車就停在溫瑞言家樓下的街對角,那裡是一個絕佳的觀察位置,不容易被發現,卻可以將整段路面情況盡收眼底。他起先只是好奇溫瑞言的異常,留了個心眼在樓下等,想著下次如何戲謔他。

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會在這種情況下看到南澄,所以當顧懷南看到走出那棟大樓的女生竟然是南澄時,那一瞬間,像有個巨大的海浪朝他撲過來,滅頂之災,涼徹心扉。

他聽到自己冷冷發笑的聲音。

“真……”下賤。那麼快就上了陌生男人的床。

他還是沒有將那句粗話罵出口,發動車子,黑色的捷豹低吼著飛速離去。

路邊的美髮屋正用大功率音響播著各種網路神曲,歌手在撕心裂肺的唱著:“……築一座心墳/開啟一扇門/埋葬我愛的未亡人……”

這麼多年了,從血氣方剛不知服軟的愣頭少年,到如今學會隱忍的所謂商界精英,他心裡的那座墳始終在那裡,葬著南澄這個未亡人。

有時候他真的會狠狠地想,如果她死了,是不是他就能重新來過?

第五回 那些時光裡,算不清到底是誰虧欠了誰

秋天迫不及待地來到了,整座滬城的樹木似在一夜之間染黃了葉片,涼爽的晨風裡有了蕭瑟的意味。早上南澄叮囑穿著T恤就準備出門的南澈多帶件長袖外套,結果自己卻穿少了,等公交車時受了涼,到教室後一直擦鼻涕。

數學課由隔壁班的數學老師代上,據說下個星期就會有新老師過來,除了南澄和顧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