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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失業,連親生父母都對她不聞不問,目前一個人租房獨居,以在網上給人當槍手為生。

“如果我死了,三五天內應該都不會有人發現,除非房東提前來要房租。”苡米說得悽慘。

W先生回她:“人生來就是孤獨的,等待別人關注的人很辛苦,你得自己先振作起來。”

他和別人不一樣,那些人一聽到“一顆小米”已經爆肥成兩百斤的胖子就飛快拉黑再也不見。而他卻相反。

“他一開始對我其實挺不冷不熱的,但我說完自己編的這段‘悲慘身世’後,他反而變得比較有耐心。”苡米困惑地說,“南澄,你說他會不會是個喜歡大胖子的變態?”

南澄笑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他對你這個‘爆肥的醜女’有什麼企圖嗎?約你見面?”

“沒有,他甚至很少主動找我說話,但我每次向他傾訴,他都非常耐心地開解我,安慰我……我從沒遇過這麼古怪又善良的人。”苡米眯著眼睛,眼神迷茫,“他就像大海里的燈塔,你不需要他的時候他好像是不存在的,可是你回過頭去找他,無論大風還是大雨,他好像一直都在,散發著微弱又溫暖的光。”

但無論W先生多神秘多溫柔多迷人,苡米清楚地知道他只是網路上一個溫暖的存在,失眠夜裡的一個陪伴,她沒打算與他見面,更沒打算和他有些什麼故事。

但一個星期前的那場重感冒,讓她突然開始動搖了。

苡米很久都沒有生病了,就算是傷風感冒,也是帶著鼻音和感冒藥繼續上班,熬熬也就過去了。但也許是最近連軸加班又失眠,體質變差,病來如山倒。

苡米的家人都住在滬城的城郊,大學畢業後她在公司的員工宿舍裡住過一陣,後來境況好些,就一直租住在一套一房一廳的小公寓裡。

她深夜時分對W先生說的那些話,倒也不全是謊言,比如她的家庭,出身貧寒,父母務農,在想法上與她有巨大分歧,彼此關係淡漠;比如她如果突然暴斃,除了房東沒有人會發現……苡米睡得迷迷糊糊的,醒來又睡去,不停地在做夢,最後在一個因為打碎碗而被父親咒罵的夢境中痛哭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醒來,臉上除了淚水還有幾乎讓她窒息的鼻涕泡。

醒來後心裡還是覺得難受,頭又像要裂開般疼痛,苡米給自己倒熱水喝的時候打翻了杯子,燙了手指。

她再次哭起來。

摸到手機想給男朋友打電話,翻了半天通訊錄才想起來他們已經分手了,分手那天她就把號碼給刪了,而剩下的大串號碼裡沒有一個讓她有撥打的慾望。

南澄呢?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熟睡,而她睡覺時習慣關機。

目光落在那個只有單個字母的號碼上——是有一天晚上她添油加醋地說完自己的處境,W先生髮給她的,他說:“這是我的號碼,需要幫助的時候可以打給我。”

苡米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打那個電話,但鬼使神差地,她還是把號碼存了起來,那天看到,有如溺水的人抓到最後一根稻草。

電話通了,響了三下沒有人接,苡米準備掛掉的時候,一把柔和悅耳的男聲在她耳畔響起:“你好。”

她愣了少頃才說:“我是‘一顆小米’……”

“你生病了嗎?”W先生敏感地聽出她不正常的鼻音。

“……家裡沒有吃的了,我渾身沒有力氣……”苡米越說越委屈,病痛讓情緒也變得極為脆弱,她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說到一半的電話裡,傳來對方略顯焦急地詢問:“小米你還在聽嗎?你怎麼了?……”

苡米醒的時候,她已經睡在柔軟的床上了,她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穿著自己的睡衣蓋著自己的被子,額頭上放著一個降溫的冰袋。

房間有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