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音揮了揮小胳膊,把自己的宮人叫過來。
“給本公主搬個板凳來,再讓一個人去請母妃。”
都不需要找父皇告狀的,要不是她還小,甚至找母妃都不用。
林知音氣呼呼地坐下。
居然敢糊弄她,真是太過分了。
但沒關係,她靠山多著呢!
此時想要護著侄女的尚工慌了陣腳,衝著在陰涼地悠閒坐著的九公主跪下請罪。
“奴婢御下不嚴,自當請罰,犯事人等口出不遜,掌嘴五十。”
“婉妃攝六宮事,事務繁忙,此等小事,不用勞煩主子們的。”
宮人在林知音旁邊打著扇子。
林知音抱著自己冰鎮過的小水壺喝果汁。
喝完了一小壺,冰冰涼涼的好舒服。
她把水壺往旁邊一放,“再來一杯。”
“殿下,皇上說了,您不能飲太多涼食。”
“哦......”
林知音拿回自己的壺,舉起來往嘴裡倒。
好不容易才抖了一滴下來,比瓊漿玉液還難得。
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實現飲料自由啊。
林知音抱著自己的小壺唉聲嘆氣。
完全沒有理尚工意圖大事化小的鬼話,沒必要去和她浪費口舌。
未央宮離得遠,來回需要不少時間。
內院除了尚工請罪的聲音,安靜得落針可聞,烏泱泱的一堆人,卻是大氣也不敢喘。
林知音泰然自若地拉了根草芯,和水芹編草。
但是這回,卻是每次都贏。
開始幾局還挺高興的,但很快就意識過來了。
這和她自己在御書房和來貴玩沒什麼不同。
林知音看著手裡的草,心情複雜。
果然啊,扯上身份,別人就會自然而然地開始奉承你了。
久而久之,人心怎會不浮動?
認為自己做什麼都能成功。
林知音扔掉草芯,沒意思,不玩了。
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婉妃打頭出現在門前。
“聽說小九找母妃,母妃直接就更衣過來了。”
“路上母妃已經聽說了,這種腌臢事竟敢舞到咱們音音的眼皮子底下。”
“你們這內院,夠亂啊。”說這句話時,婉妃的雙眼一眯,視線掃過癱坐在地的尚工身上。
“你說的那些話,他們已經轉述給本宮了。”
“仗著公主年紀小,便想著欺上瞞下,糊弄主子。”
“借公徇私,連你的侄女都可以逞威風,想革誰的職,便革誰的職。”
“你這尚工才是不用做了,按宮規,廷杖之後,沒入浣衣局為奴吧。”
宮規裡,濫用職權,只是降職,最重革職而已。
這後面的懲罰,是因為她欺瞞公主。
尚工也知道,她想要求饒,卻被婉妃帶來的人堵住嘴拖了下去。
她的侄女,和跟著她一起欺壓別人的小團體都嚇得臉色蒼白。
在她們心裡高不可攀的尚工女官,要處置,也是主子一句話的事。
她們知道,但第一次親眼目睹。
林知音雖然覺得沒必要告訴父皇,但一直關注著自家孩子的漢玄帝沒多久就收到了訊息,瞭解前因後果後。
他把不省心的孩子拉過來,試探道:“你的貼身宮女,有人選了嗎?”
林知音點頭。
“雖然選誰是你的自由,但是父皇還是想說一句選人不能只看臉,心性忠心才是最重要的。”
“她要學會自己解決問題,而不是添麻煩,有事了躲在主子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