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鴉雀無聲,好似被他說出口的話嚇到了一般,心中激起了一抹漣漪。
而在君奕風下方的女子,忽而屈膝而跪,眼底裝滿了那抹身影,映在她眼眸裡格外耀眼。
“金瓏,你糊塗啊。”
“那雲女身份卑微,如此大罪怎能不處置,你把我們的臉面放在何處了?”
又是幾聲不滿,雖沒有明裡說君奕風,但卻透過金瓏來宣洩他們的不滿。
此言論吸引了君奕風的注意,他緩緩放下搭在帝師肩上的手,看向那幾人,順勢看到了最前面有一人悠悠然的坐著,正往自己的嘴裡送著肉,彷彿這一切都不關他的事一般。
這是,他的叔叔?
為什麼他的手掌用布包裹了起來。
君奕風眸中一冷,給他下毒的那人,手掌處被他抓出了一道血痕,如果真是他的話,
“叔叔?”
那人聞言,手中的動作一頓,抬眸望去,眼中閃過一絲的陰戾,卻被他很好的隱藏起來。
臉上堆積起笑容,絲絲的皺紋浮現,柔和的眼神看向君奕風。
“我還以為你在外多年,已經認不出我了呢。”
“怎麼會呢,叔叔。”
君奕風將手中的碧坤棒放下,它隨之騰空,外裹了一層氣力,發出陣陣的滋滋聲,他雙指一勾,碧坤棒便如尖銳的兵器一般,襲向他的方向。
帝閔見狀並沒有什麼反應,反而照常拿起手邊的酒杯,慢慢的放到嘴邊。
而就在這一秒,碧坤棒從他的髮絲旁一躍而過,飛向還爭論著雲女身份的幾人中間,定定的插在地面上,發出劇烈的聲音,使得眾人紛紛慌了神,向後退了幾步。
幾人被突如其來的東西激的差點沒站穩,憤怒的抬起頭,望向飛來的方向,但在看清是何物之時,心中的不滿彷彿像被一桶水潑到般瞬間熄滅。
那是,帝師的靈器。
而罪魁禍首還在上面,一臉無害的模樣。
“哈哈哈哈,侄兒,給叔叔一個面子,別嚇他們了。”
“大家,我替我侄兒跟你們道個歉,不要放在心上,他自小便是這個樣子,任性,胡鬧。”
帝閔又拿起酒杯,朝著那些人的方向,微微示意。
“這孩子,許久未歸,我跟帝師還有話要同他說,還請各位移步花園。”
隨著幾聲推搡,幾人都走了,而還跪在地上的雲女卻不敢輕易動,她實在不敢奢望殿下說的話是真的了,只希望能處置的輕一點。
“你起來吧。”
雲女卻聽到上方傳來聲音,有著淡淡的憐憫。
憐憫在雲上空,幾乎不存在,有的只是以她們為玩樂和折磨。
如清靈之音一般動聽,她還是不敢相信。
君奕風見她半天都不起來,還執拗的跪在那裡,身子微微顫抖,他又將眼神看向給他拿來衣袍的女子,她說她叫什麼來著。
“你,帶她出去,讓她好好休息,任何人不準為難她。”
“好的,殿下。”
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金瓏將臉已經埋在底下的雲女一把拖起,抗在自己肩上,步伐輕快,一會功夫便不見了。
整間苑落裡只餘三人,帝閔施施然的站起來,向著帝師輕輕的行了一禮,眼神飄向君奕風。
“我們的小帝風,突然之間長成這麼大了。”
“吾兒,你在那個鳥不生蛋的荒蕪之地,學來了一些無甚作用的東西啊。”
“同情,憐憫,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
帝師也從座位上起來,手一伸,那碧坤棒在一瞬間便回到了他手上,抖了抖,上方包裹的氣力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極其強勁的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