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都沒有了,都讓四郎那個小崽子給偷走了。要幹啥,你找他們說。”
這話說完,周氏就不吭聲了。
吳玉昌只好轉向連守仁、連守義、連守禮和連守信四兄弟。孫兒輩的連繼祖、二郎、五郎、六郎、七郎雖然也都在場,在這種事上的發言權,卻要排在父輩們的後頭。
一陣靜默,連守仁、連守義和連守禮都不說話。
“這件事,就勞煩兩位兄弟了,儘管鋪排。傳送老爺子,要用銀錢,都是我這股出。”連守信就道。
“四弟,我就知道,你的為人,真是沒的說。”吳玉昌就道,“弟妹也是爽快人,剛才我說了一聲要布,這已經打發人給送來了。”
不只是吳玉昌和吳玉貴,大傢伙早就都猜到,連老爺子發喪的一應費用都要連守信承擔的。吳玉昌特別地問了問,是依著規矩,不能想當然,也是給連守信做臉。
這樣一件大事決定了,吳玉昌和吳玉貴就更加放開手腳鋪排。
將門簾子摘下來,凡是顏色的事物都收起來,按著莊戶人家的習俗佈置靈堂,大門的門垛上掛起了白幡,西廂房被開啟,收拾了,燒了炕,又攏了火盆,好幾個來幫忙的媳婦坐在炕上,快手快腳地剪裁白布,縫製孝衣孝帽。
這白布,自然就是剛才吳玉昌提到的,張氏打發人從家裡拿來的。
莊戶人家的習俗,老人沒了,兒子、媳婦、閨女們一律是披麻戴孝,也就是要穿整套的孝衫和孝帽,孫兒輩們則是每人穿孝帽、男孫再扎一條白布帶,長孫則和兒子輩的一樣,要穿整套的孝衫和孝帽,至於關係再遠一些的,則只有一頂孝帽,更遠的,就只有一條白布帶。
幾個媳婦不停手的忙活,一會,就將連家直系兒孫的孝衣孝帽都縫製好了,大家一一穿上。連蘭兒本也要穿孝衫,不過卻只得到一頂孝帽。羅寶財和金鎖、金鎖媳婦、銀鎖則只得一條白布帶。
這還是連守信一貫不肯將事做絕,若換做厲害的,就是這些怕都是沒有的。
周氏按照規矩,也要戴孝。
自打連老爺子嚥了氣,周氏就坐在炕上,一直都沒下地。此刻,小周氏和大周氏早就趕到了,一左一右地陪著周氏。兩個人就要幫著周氏戴上孝,卻被周氏一把扯了下來。
周氏也不說話,只是不肯戴孝,就做平常的裝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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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三章 白事情
周氏既不肯哭,也不肯戴孝,任憑大周氏和小周氏怎麼勸她,她只是不聽,最後乾脆梗著脖子扭過頭去,誰也不看。
周氏這樣,看弔紙的村中人難免就有些議論。
連守信聽見了,他自知在周氏面前不討好,就支使了連守仁、連繼祖去勸周氏。連守仁和連繼祖倒也聽話,不過他們到了周氏跟前,沒兩句話,就被周氏給撅了回來。
“這個事,就隨老太太願意吧。”吳玉昌就出面打圓場道,“也是一大把年紀了,咱莊戶人家,沒那麼多講究。”
周氏的年紀,確實可以當做是她種種任性行為的藉口。
說白了,如今連老爺子沒了,周氏的輩分最高,慣常是那樣的脾性,連家在村裡又是孤姓,因此,誰都拿周氏沒法子。
連老爺子彌留的時間不短,因此連家老宅的門口剛掛上白幡,就有弔紙的人陸續地到了。按照三十里營子辦喪事的習俗,連守信等眾兒孫都要陪在連老爺子的靈前。每一位來弔紙的客人,要在靈前燒紙、根據身份和輩分磕頭或者行禮,而連守信這幾個要陪哭,陪祭,並向來人磕頭答謝。
連蔓兒是孫女,在這種場合對她並沒有太多的要求。但是連守信、張氏卻必須大部分時間都留在老宅,五郎和小七次之。老宅的幾間房舍,上房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