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中半兵衛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睛裡都看到了一定的錯愕。偏過腦袋側著耳朵聽了聽,隱約可辨的是一些風過樹梢的沙沙聲。
我們對島津軍駐守的幾座城池都有嚴密的監視,怎麼會居然沒有事先發覺這樣的情況?事實上大友的營寨離我們這裡並不遠,而且人數也有15000,既然是受到了攻擊,怎麼我們連個響動都聽不到。
“是大友家來人求援了嗎?”我實在是什麼也感覺不到,就抬起頭來直接問櫻井佐吉。
“不,是我們的忍者發現的!”櫻井佐吉報告道:“忍者發現從茶臼城裡出來了大約三百多人,悄悄接近大友家的大營後就開始朝裡面射箭。大友家也以弓箭反擊,因為沒有動用鐵炮所以聲音不大。目前大友家沒有多少實質性損失,不過想來通報情況的人也快該到了!”
“如果來了你就告訴他們: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要他們緊守營寨不得擅自出戰!”我讓櫻井佐吉出去後又對竹中半兵衛說道:“你說這是一般的騷擾嗎?我瞅著可不大像啊!”
“主公明鑑!是不大像,也不合乎常理!”竹中半兵衛點頭稱是。“要說是騷擾,尤其是人數這麼少的騷擾,一定應該是打營外的巡邏隊,要不也是在糧草輜重營一帶活動,怎麼也沒有這麼不疼不癢打大營的道理。再說大友的大營裡有15000人,又有立花、高橋這樣的名將,就說島津出動全軍也得啃一陣子,這幾百個人能幹些什麼?”
“那他們就是別有居心,尤其是在這種快被我們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我走到外面仔細地聽了一聽。但還是什麼也聽不見。現在雖然是剛剛八月,但這山裡的風吹在身上還真是有些冷。“只有幾百個人,而且還沒配備鐵炮,那麼這件事只有兩個可能:不是誘敵,就是聲東擊西!”我又走了回來,站在書案的前面。
“為臣也是這麼想地!”竹中半兵衛肯定地點了點頭,但旋即又猶豫著說道:“按眼下情況的正常進展,島津家不可能有任何勝算。既然如此。那麼就只有可能出奇制勝,以一次突擊型的行動造成暫時和區域性的優勢,然後再憑著這些條件來和我們談判,就像上次那樣!”
“哦……咳、咳!”我轉過身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微微覺得有些尷尬。上次兩棲登陸作戰慘敗是我戰史上的一大恥辱,雖然我嘴上不在意但心裡總是不那麼自在的。不過我現在也不是毛頭小子了,在他發覺之前我就恢復了正常。“雖說目前我們只發現了這三百人,但是在這崇山峻嶺草深林密的地方誰也不敢百分之百打保票。要大部隊出擊肯定是不智的,是不是讓光成帶著忍軍去打一下!”
“這似乎還是不妥,目前我們最拿得出手地就是這兩千人了!”竹中半兵衛凝重地搖搖頭。“島津家肯定是有什麼謀劃。雖然究竟是聰明還是愚蠢我們眼下並不知道。但是有是一定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貿然地就把這張牌打出去,一旦出現什麼意外情況我們就不好應付了。
現在島津家是據險死守,我們雙方的部隊犬牙交錯。在如此眾多的接觸點中可能受到攻擊的要點也很多,穩妥的方法是以不變應萬便,至少要等島津軍暴露出真實的意圖!“
“嗯……”我點了點頭,又來回在帳內走了幾步,抬頭向外看了看,還是沒有什麼動靜。這麼等著實在是太難耐了,我得做點兒什麼。“傳令大友兩側的藤堂和鍋島兩部,密切主意大友軍的狀況!”我對著外面喊了一聲,櫻井佐吉答應了一聲派人去執行了。
“叮呤!”一聲竹中半兵衛摁開了懷錶的蓋子,向上面看了看。“已經兩點了。相信很快就可以見分曉!”他輕輕地說到。
我轉回到書案後面又坐回到自己地椅子上,靜靜地平復了一下自己地心情。
竹中半兵衛說得不錯,通常夜戰尤其是奇襲,午夜過後的凌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