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幾盞酒。
送走黃宗尚回驛館歇息,幾人來到書房,虞昉看信,虞馮桃娘子他們翻看景元帝的大禮,老錢回著事。
“這群狗東西,真是喪盡天良。不過我實在猜不透,將方家村人打成劫匪,莫非是受了高樟陳弩的指使?”
虞馮從箱籠中抬起頭,沉吟道:“他們想要殺人滅口,將方家村的人都殺了。方家村沒了人,可以藉口稱另有匪徒,殺了方家村的百姓。梁河縣離你動手的地方近,陝州這是要將陳弩他們之事,推到梁河縣身上。如此一來,劫案發生在梁河縣,匪徒還殺了方家村的村民。”
老錢罵道:“真是歹毒,方家村雖小,也有五六戶人家,老少近三四十人。他們怎地下得了手,他們怎地敢!”
桃娘子頭也不抬,道:“窮人不算人。”
屋內安靜了下來,大家神色都不大好看。
虞昉收起信與旨意,道:“高樟陳弩已經先行回京,定已預設了此事。最好的選擇,便是將所有的罪行推到雍州府身上。現在他們推不了,應當在商議計策,讓人給高樟陳弩送信。我猜陳弩高樟會當成無事發生,吃了這個啞巴虧。”
虞馮道:“我也這般想,畢竟鬧起來,陳弩他們的寶貝來歷不明,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楚。”
老錢想到那些金銀財寶,眼中星星直冒:“當官的真是有錢啊,窮的只有我們雍州府。不過無妨,我們搶他們的!”
虞昉正色道:“我們是兵,不是匪徒,我們是撿。張達善的親信在我們手中,等他們沉不住氣自己找上門來,那時候就由著我們開價了。陝州府的遷安縣有個鐵礦,我們去撿來,披甲就能大致解決了。”
她滿意地點頭,“多虧黃宗尚,還有景元帝,以前我不敢去撿,現在我敢去了。”
虞昉打算拿來買糧食,虞馮聽虞昉說過披甲計劃,只鐵難得,有朝廷盯著,有錢也難買到大量的鐵。
聽到鐵礦,虞馮搓著手,變得興奮起來,道:“若能將這個鐵礦拿到手,人人披甲,雍州兵能以一敵十!那些錢財,全部拿去賣糧食!”
虞昉道:“不買,先去西涼拿些。”
虞馮瞪大眼,期盼地望著虞昉,道:“將軍,要如何去拿?”
虞昉道“不急,送走黃宗尚,去找餘老太爺他們來,我有買賣交給他們做,就當是還他們的利息錢。”
大家聽得興奮不已,屋子裡很是熱鬧。桃娘子拿禮單對著景元帝的賞賜,嫌棄道:“瞧這金累絲的頭面,金細得打個噴嚏都能吹斷,真是小氣!”
虞馮道:“以前大元帥說過,值錢的乃是手藝,你不懂。”
桃娘子嗤笑一聲,道:“將軍從不戴金銀頭面,這簪子做得再精細,還是不如金塊值錢。這柄玉如意,倒還值幾個銀子。”
“咦,還有字畫,字畫更不方便處置。”桃娘子看到卷軸,嘴角都快撇到地上,開啟了卷軸。
“美男子!”桃娘子霎時驚呼,聲音飽含興奮。
大家視線齊刷刷朝桃娘子手上的卷軸看了去,畫上一個衣袂飄飄的年輕男子,垂眸凝視著眼前的蘭花,眉目溫潤,深情風流,如謫仙般出塵。
半晌後,虞馮道:“這應當便是景元帝,果真是難得一見的美貌。”
黑塔木著臉罵道:“呸,你是手殘眼瞎!”
虞馮習慣了黑塔發瘋,並不以為意。他見虞昉雙眸亮晶晶,也在打量著畫,遲疑了下,問道:“將軍,陛下給你的來信,可是在催促將軍回京?”
虞昉說是,笑盈盈道:“他說亦思念我,盼著與我共白首。鈴蘭,磨墨,我要再給他回封情信,他送了我這般大的禮,帝王情深,我要回贈他我的真心。”
老錢眨著眼,脫口而出道:“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