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淨凡的臉色難看至極。
“玉山公主為何一再出手管我家的閒事。”
玉山公主斜睨了他一眼。
“我並不想出手,只是那柳廚娘求了我一次,既然求到我頭上,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她打發人去把柳廚娘叫來。
“你為什麼要來李公子船上?”
柳廚娘抬起頭,尋找宋摩詰的身影。
她本來想對公主說,是宋公子同她說的,李淨凡已經後悔了,想要與自己重修舊好。
柳廚娘看到宋摩詰似笑非笑的嘴角。
她忽然開竅,就算她把事情說出來,恐怕所有人只會說她蠢,說她沒有成算。
宋摩詰也可以推脫,說李淨凡善於迷惑人。
歸根到底,是柳廚娘自己識人不清。
柳廚娘忽然落淚。
她是被人利用了。
“奴婢見李公子派人對奴婢噓寒問暖,就鬼迷心竅,以為他心裡有奴婢,所以想見他一面,誰知……”
劉內侍不高興。
公主吩咐他把人看住。
結果還能讓人跑出去。
“咱家也是佩服柳廚娘,您這是怎麼掩人耳目到李公子船上的?”
柳廚娘哭著說:
“是奴婢錯了,是我偷著跑出來的,與他人無關。”
玉山公主沒有說什麼。
揮揮手,讓人把柳廚娘帶回船上。
“李淨凡,我不喜歡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孽。本宮也並不想管什麼閒事,只不過,你若是作孽,賴在本宮頭上可不好。本宮可不希望,到時候西都傳出來,你李家怕玉山公主不高興,才給柳廚娘灌了狼虎藥,一屍兩命。”
李淨凡聽明白了,玉山公主一定會讓柳廚娘肚子裡的孩子平平安安到西都。
人在公主船上養得好好的。
至於下了公主的船,你李家把人怎麼樣了,可跟公主半點兒關係也沒有!
李淨凡惱羞成怒。
“本來就和公主沒有半點兒關係,公主怕什麼?我李家並不稀罕駙馬這頭銜。”
玉山公主聽了之後,淡淡地說:
“那好,本宮可以把人交給你,但是你必須馬上啟航,帶著人離本宮的船遠遠的。我和兩位王爺在此地多逗留兩天,可以跟你李家的船拉開兩天路程。”
李淨凡一下子語塞。
母親給他寫的信裡說了,讓他務必要和公主一起回來。
李淨凡攥緊拳頭。
他不敢答應這件事。
“我,我……”
他支支吾吾。
“哎呀,李公子,你不稀罕駙馬的頭銜,卻一定要跟著公主,未免也太口是心非了。”
宋摩詰不屑地說著。
“李家真是不一般,勞苦功高,父皇說了,趙王乃前代功臣,父子皆參佐命。命我們這些做皇子的,都得禮遇李家。李公子是趙王最鍾愛的孫子,恐怕區區公主,您真的沒放在眼裡。”
景遂抬著下巴,聲音冰冷地說著。
李淨凡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李家再怎麼樣,也不可以自恃功勞,驕橫跋扈。
不把駙馬頭銜看在眼裡,就是不把公主看在眼睛裡。
臣子怎麼可以用這種大逆不道的口氣說話。
李淨凡感覺身上有些冷,渾身發抖。
他最近一路煩悶,昨天又經歷了船艙失火。
身心都受到打擊。
從小到大,他在爺爺跟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結果跟隨玉山的這一路,各種受挫磨。
玉山殺刺客,嚇得他好幾天吃不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