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葬禮的人對於永興公主的死,大部分來講,並沒有什麼感覺。
區區一個公主,要不是李昪另眼相看,毫無出奇之處。
唯一家喻戶曉的,就是對前太子楊璉的一往情深。
問題是,這有什麼用呢?
不過,透過這次葬禮,眾人終於在立太子問題上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不少人觀察宋福金的反應。
宋福金哀愁而端莊,縱使流淚,也是母儀天下的模樣。
總之,毫無破綻。
越是這樣,一些人越肯定,恐怕這回李璟的太子之位穩了。
在葬禮的間隙,景達湊到玉山的身邊。
“玉山姐姐,三哥是毫無勝算了嗎?”
玉山喝著茶不理他。
“玉山姐姐,你為何不理我?”
“你問的問題我不想回答,讓我怎麼理你?”
景達嘆氣。
景達的王妃也跟著景達一起來,她本是李建勳最年幼的妹妹,可是見到李建勳一家人,也不過是客氣疏離地寒暄一下。
“你的王妃和家人關係很淡薄。”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景達老氣橫秋地總結。
玉山笑了一下。
“是啊,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們李家的經,也不是那麼好唸的。景達,景遂若是想爭,拿出非凡的才幹壓服眾人,若是不想爭,就退守自身,怡然自得。做一些有的沒的,試圖讓父皇注意自己,並沒有大用。一個人若是棟樑,有誰看不見呢? ”
景達不再吭氣。
半晌他才嘟囔:
“兄長也算不得棟樑啊。”
“他是嫡是長,這就夠了,拼不過能力,便要拼一個先來後到的正統,不巧,你和景遂也沒有。景達,若是父皇真的立李璟為太子了,倒不妨和李璟搞好關係。他不是個狠心的人,不會把你們怎麼樣。”
景達嘆氣,玉山說的都沒錯。
他看了玉山一眼。
玉山整個人安穩如山,好像什麼也無法動搖她。
景達離開後景遂又走了過來。
“兄長在錦琅靈柩前哭暈那一天,我就知道自己恐怕輸了一程。”
玉山笑了笑。
“這種輸贏,真是半分意思都沒有。你看,父皇非得說自己是李唐的後裔,可是你們兄弟之間耍的心思,像是後宅女人的招數。實在忍不了對方,拉弓射箭,互相射死也是好樣的。太平公主都有造反的心,你都不敢嗎?”
景遂苦笑。
他承認玉山說的對,到頭來在父皇面前靠著哭哭啼啼爭寵,哪裡上得了檯面。
可是,他也好,李璟也好,也只會這些了。
“景遂,認命也是一種本事,不認命也不等於有骨氣。一個人,若是既沒有本事又沒有骨氣,又不認命,那就比較危險了。”
玉山說的直白,景遂聽得難過,可也知道,玉山說的都是為了他好。
“我儘量學著認命就是。”
李建勳覺得李淨凡娶李錦珊並不合適。
可是,他看到李璟亦步亦趨跟在李昪身後的樣子,覺得還是應該早做準備。
李建勳這個人本事不大,只不過跟著他的父親站隊站得好,才有了今天。
因此他讓徐知蘭不妨和趙美人見一面。
“趙美人安好,哎呀,建昌公主竟然這麼大了,亭亭玉立。”
趙兮兒聽了徐知蘭的誇獎,非常高興。
“錦珊如今快要及笄,她平時最羨慕廣德長公主的身姿和氣度,有時間您多教導錦珊幾句,您也是錦珊的姑姑啊。”
聽到姑姑兩個字,徐知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