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裂。
只是除了我以外,似乎並沒有人留意到它,包括二叔。
被堂哥的話氣得臉色鐵青,他手伸進盒子裡,在六姑驚叫著飛撲向他的瞬間將盒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第十二章
拿出來的一瞬我頭腦覺得有點恍惚,因為一些不該產生的感覺。
一個人的記憶最早可以從幾歲開始?
一個人對一件事的記憶最多可以保留多久?
聽說過幾個版本的說法,每個版本都不太一樣,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人的記憶像個很深很深的倉庫,從最初到最終,無數的記憶被一個個儲存進去,有些標誌特別明顯的,會被記得特別深刻,有些標誌不那麼明顯的,會隨著時間的過去而逐漸沉澱在記憶的最深處。偶然被一些事一些東西喚出一星半點的印象,雖然不那麼明顯,我們把它稱作為潛意識。
我潛意識地再次感覺到眼前這個場景的熟悉,在二叔把那隻盒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的一剎那。
被二叔從盒子裡拿出來的是五根足有四五寸長的釘子。
離得不算很近,在二叔手裡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釘子的具體樣子,可是我卻知道它們是什麼樣的,就像它們在我記憶裡活生生存在過。它們是那種做工很粗,類似那種用來釘一些樟木箱之類大型傢俱的釘子似的長釘。不過特別的是,雖然釘子本身做得粗糙,但釘帽卻細巧得緊,表面一朵梅花似的分成五個瓣,上面還班駁留著些金漆的痕跡。而就是這一點讓我印象尤為深刻,雖然我沒辦法想起來到底是在哪個地方哪個時候留下的這樣的印象。
事實證明我的這層模模糊糊的印象並沒有錯。
被二叔用力插在桌子上後釘子很完整地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和感覺中一樣,它們粗糙而陳舊,只有頂部一點在燭火裡微微閃著光,那是還沒被時間侵蝕掉的幾塊金漆。自釘帽下一指寬處開始,通體被一層綠鏽蓋滿,隱隱爬著些暗紅色的痕跡,沿著釘身蜿蜒纏繞,不經意看過去,就好象一道血在釘子上爬。
但我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可以肯定我從小到大從沒見過這樣一種釘子,但在第一眼看到它們的那瞬,我竟然有種曾經見過它們的強烈感覺。
我甚至知道它們的用處。
表面看上去,它們像是釘樟木箱專用的長釘。
可是它們不是,甚至可以這麼說,一般人家裡決計是不會去弄來這樣的釘子來打傢俱的,因為它們的用處根本不是被用來釘傢俱。
它們是用來釘人的,釘死人。
突然覺得腦門心微微一陣痠麻,像是有什麼尖尖的東西頂著腦門這層皮在往裡鑽,不由自主一層雞皮疙瘩,我乍然間想起了幾年前獨自在火車上所碰到過的一些事情。
那個腦門心被釘了顆釘子的紅衣服小女孩,那個被一釘子扎死的走屍人……
除了狐狸我對誰都沒說起過的一個秘密,這段可怕的經歷已經在心裡被我刻意壓得很深很深了,而這會兒一下子被這根釘子給喚了出來,突然得讓我沒有一點思想準備。
直覺二叔可能會要用這釘子做些什麼,我一個冷顫。
這時二叔忽然朝我看了一眼:&ldo;寶珠,二叔對不住你。&rdo;
我呆了一呆。
沒來得及回應他的話,二叔他又道:&ldo;大老遠把你從城裡叫來,本來想,老爺子最近硬朗了些,十多年了你們一直都沒再見過面,能一家人都到齊了熱熱鬧鬧吃頓團圓飯,多好。&rdo;
說到這裡頓了頓。感覺周圍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下意識把頭沉了沉。目光依舊停留在二叔的臉上,看著他一根一根把那些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