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染重病,我又有了身孕,只剩下八妹一人,怎麼能抵敵得住別人,只得……”
金非顫聲道:“你……你說你有……有了身孕?”
白袍婦人垂首道:“你走後一個月,我就知道了。”
蕭飛雨又是一驚;這“怪物”竟是她阿姨的丈夫!
只見金非雙拳緊握,嘶聲道:“孩……孩子在……在那裡?!
白袍婦人突地抬起頭,道:“你的孩子若不是幸得蕭王孫出手相救,此刻我母女早已死了。”
金非蹊地坐到地上,道:“他……他救了我的孩子?”
白袍婦人道:“他不但救了你的孩子,還救了你的兄妹!”
金非仰面向天,道:“蒼天呀蒼天,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白袍婦人慘然道:“那時我們一個病人,一個弱女,一個孕婦,被仇家追得無處投奔,便逃到這崑崙山裡。”
金非道:“這一路,你們……必定也吃盡了苦!”
白袍婦人道:“我們逃到崑崙山裡,只當已是安全,那知“金陵三傑”、“攔江雙魚”,竟也直追到崑崙山中。”
金非切齒道:“好狠的人!”
白袍婦人幽幽一嘆,道:“你對他們,又何嘗不狠?”
金非面色微變,垂下頭去,道:“後來怎樣了?”
白袍婦人道:“我們病弱婦孺,怎會是他們的敵手,竟被他們趕入了絕路,而那時我已將臨盆了。”
金非仰天嘆了口氣,道:“是……是誰救了你們?”
聽到這裡,他心裡已知必是“帝王谷主”出手拯救,但口不隨心,仍然問了出來。
白袍婦人道:“就在那生死俄傾之間,蕭王孫突然現身,驅走了“金陵三傑”那些人,將我們救入谷裡。”
金非黯然半晌,突又厲聲道:“他縱然於我有恩,也不該挾恩示惠,將八妹……將八姝逼作他的偏房!”
白袍婦人輕嘆道:“你又錯了,八姝是自己愛上了他,他不忍拒絕,才和八姝成婚的,用的也是正室之禮!”
金非道:“真的……真的是如此?”
白袍婦人道:“他不但對八妹體貼關心,對六哥和我,也沒有話說,否則像六哥那樣的脾氣,還會留在谷裡?”
展夢白暗歎忖道:“想不到鐵駝竟是他的兄長!”
金非黯然低垂著頭,道:“錯了,錯了……”
白袍婦人悽然道:“錯了,錯了,你早就錯了,你既不該加入“中條七惡”,助桀為虐,也不該不分皂白,冤枉了好人!”
金非彷佛呆了一般,口中猶自喃喃道:“錯了!錯了!”
白袍婦人展顏笑了笑,道:“你既然知道錯了,便不該再去尋人復仇,也不要在江湖中混了。!
她目中現出了美麗的憧憬,緩緩道:“我們去尋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渡過這一生,什麼事都不要管了。”
金非霍然抬起頭來,道:“我女兒呢?她在那裡,我……我從來未曾見過她,她只怕還不知道有我這樣個爹爹?”
白袍婦人身子突然震顫了起來,道:“她……她……”
金非面色大變,道:“她怎麼樣了?”
白袍婦人目中流下淚來,道:“我從小便沒有爹孃,也不願她做個無父的孤女,生下她後,我便將她……”
金非厲聲道:“你將她怎樣了?”
白袍婦人垂首道:“我已將她送給蕭王孫做女兒,她不但不知道有你這爹爹,也不知道我……我是她……母……親!”
蕭飛雨大驚忖道:“原來曼風姐姐竟不是大夫人生的,而是阿姨和……和他的嫡親女兒……”
只見“無腸君”金非如被天雷所擊,震得呆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