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布旗,……”
方逸霍地自靴中拔出一柄解腕尖刀,刀光霍霍,直刺而下,刀尖點到展夢白咽喉之上,厲聲道:“我宰了你!”
展夢白麵色不變,道:“請!”
方逸道:“你真的不肯?”刀尖一挺,展夢白咽頭鮮血泊然而出。
展夢白道:“要殺便殺,多說亦無用處。”
方逸厲喝一聲,刀鋒直落,在展夢白前胸劃了一道血口,展夢白麵色木然,連眼皮都未眨動一下。
方辛心念轉動,突地一掌擊飛了方逸掌中的尖刀,方逸怒道:“你……”
方辛一掌將他推開一丈,跌到一株柳樹之後,口中厲喝道:“畜牲!”又是一掌擊去,但右掌方動,左掌已出,雙掌相擊,“拍”地一聲,這一掌他卻是打在自己的掌上,只不過讓展夢白聽聽聲音而已。
方逸一呆,方辛道:“蠢才,此人性情剛烈,寧折不彎,你便是打殺他,他也不會說出的。”
方逸道:“那麼?”
方辛抬手堵起了他的嘴吧,輕聲道:“大凡性情剛烈之人,心腸定必極軟,我們只要好生騙他,遲早總有一日騙出來的,他此刻毒性雖解,但卻已被我暗中閉住了他血氣交流之處,若不解開,他氣力再也不會恢復,四肢軟如嬰兒,難道還逃得脫我手掌麼?”
方逸展顏一笑,方辛道:“只是你以後卻要裝得和善些……快生喊痛!”
雙掌一拍,左打右,右打左地又打了幾掌,口中喃喃道:“畜牲,畜牲……”走到展夢白麵前,長身一揖,道:“犬子無知,冒犯了兄臺,但望兄臺你千萬不要記在心上,布旗的話,再也休提,只等兄臺氣力恢復,兄臺如有公幹,便請自去,此刻方某卻是仍不放心的。”
展夢白又不禁為之怔住了,他雖然天資絕頂,但到底只是個初入江湖的公子哥兒,那裡知道人情之險詐,聽了這番言語,心裡反倒頗為不安,吶吶道:“前輩救命之恩,在下本該……”
方辛哈哈笑道:“施恩望報,豈是我輩本色,此話兄臺再也休提,尋個安靜之地好生將息才是真的。”
方逸摸著臉出來,居然也向展夢白陪話,展夢白胸襟坦蕩,一笑置之,方辛為展夢白胸前的刀創敷上傷藥,道:“在下江陰有個朋友,莊院甚是安靜,兄臺療傷最好。”展夢白實是四肢無法動彈,他自不知是方辛暗中施的手腳,心中只有感激,當下唯唯應了,三人一齊上道,一路上方逸果似性情大變,和言悅色,一如君子,父子兩人將展夢白侍候得無微不至,又叫了一輛大車,讓展夢白舒舒服服地臥在車裡,展夢白氣力一直不能恢復,心裡雖然奇怪,卻在暗中忖道:“我傷毒竟如此之重,直到今日猶不能痊癒,若非他父子兩人,我當真不知如何是好!”
見到方逸日漸循良,他心裡不覺又甚是活動:“其實這少年也並非大惡之人,我再看他一些時日,若是他真的學好,我便將布旗秘岌傳他又有何妨。”
方辛察言觀色,心頭暗喜,暗地教他兒子:“你切莫露出狐狸尾巴,再忍些日子,等他將旗書獻出,為父再將他碎萬段,替你出氣。”方逸咕咕嚷嚷地答應了,風度果然更好,行行重行行,展夢白直將已落人他父子的圈套。
他父子兩人怕見江湖人物,也是一直坐在車裡,這一日到了無錫,地頭已近,展夢白車窗中望去,只見市面繁華,人物風流,斜陽紅袖,煙花楊柳,果然不愧是江南名城,春風熙和,以已將江湖問的殺氣吹得乾乾淨淨,偶然有三五個佩劍少年漫步街頭,面上卻也是一團和氣。
三人尋了處較為清靜的酒樓坐下,展夢白已可喝上幾杯,望著窗外的濃春景色,胸懷不禁一暢,方氏父子頻頻勸飲,只望將展夢白灌醉了,騙他說出布旗秘度的下落,那知展夢白年紀雖輕,卻是海量,三五斤黃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