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顯見得騎術必定驚人。
第二匹馬,繫帶鸞鈴。
馬上人飛揚的神采,卻使得人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只因自己對人家相形之下,實覺汗顏。
只見他滿身黑衣,緊貼著修長英挺的身軀上,足登馬靴,腰下長劍,漆黑的劍鞘,只嵌著一粒晶瑩的明珠。
這裝飾驟眼望去,雖不見鮮明華麗,但全身上下,都看不出絲毫瑕疵,更能襯托著他的高華之氣。
人們多未敢端詳他的面貌,只見他目光太過銳利驚人,但即使匆匆一眼,卻已足夠令少女為他傾心!
鈴聲搖曳,健馬馳去。
但人影卻仍呆在地上,目送他夕陽下的身影。
信陽域外,有兩個青衣短衫,頭戴馬連坡大草帽的精壯漢子,正極目眺望著來路。
見到這兩匹馬馳來,青衣漢子齊地面露喜色,悄悄道:“果然來了!”兩人換了個眼色,齊躍上馬,奔入城去。
但馬上人卻絲毫未覺,自管揚鞭入城。
那錦衣大漢道:“今夜可是在這裡歇下麼?”
黑衣少年微微一笑,道:“不錯,我們一路賓士到這裡,從今後開始,遇著城鎮就停,走得越慢越好。”
錦衣大漢哈哈笑道:“好主意?”
笑聲突頓,眉宇間隨之泛起悲憤之意,沉聲道:“但願不等咱們入川,他們就聞訊先尋了出來。”
黑衣少年長嘆道:“早一日報得血仇,也好早一日心安,我在轡頭上系金鈴,故意招搖,也是要他們早聞資訊,早些趕來。”
錦衣大漢展顏笑道:“既是故意招搖,只恨咱們帶的銀子不多,這條路上又少熟人,否則俺招搖起來,誰也比不上的。”
黑衣少年笑道:“黃金虎家財鉅萬,揮手千金,花錢的本事,江湖中只怕早已人人知道了!”
錦衣大漢哈哈一笑,道:“慚愧慚愧,俺雖會花錢,但見了展兄,卻還是有些小巫見大巫呢!”
他故意頓住笑聲,正色道:“花最多的銀子,買最不起眼的東西,這才真是花錢的本事,別人見我衣衫華麗,又有誰猜得到展兄你這套並不華麗的衣衫,卻比這華麗衣衫貴了三倍。”
兩人相與大笑間,踏馬上了長街。
長街上自然更是人人側目,他兩人卻揮鞭談笑,旁若無人,不問可知,這兩人自是展夢自與黃虎了!
除了他兩以外,又有誰有這般飛揚的意氣?
當夜兩人尋了家最大的客棧,高歌縱飲,其實兩人都不敢放量,只因他兩人俱都知道,這一路上不知潛伏著多少危機,不知要經歷多少血戰,在如此情況下,他兩人豈敢大醉!
夜深時,他兩人所居的跨院外突地現出三條人影。
這二人俱都揹帶長刀,俱都有矯健的身手,但卻始終沒有踏入院子,展夢白與黃虎自也未曾發覺。
奇怪的是,這一夜間,這三人竟始終以輕靈的身法,在院外往來窺探,既不入院,也不離開。
直到東方黎明,滿城雞啼。
展夢白一覺醒來,推開窗戶,還見到院外有黑衣人影一閃,他心中微動,趕將出去,黑衣人卻已不見了。
當下喚醒黃虎,兩人方在計議猜測,突聽院外,又有腳步之聲響動,有人恭聲道:“展大俠可曾起了麼?”
展夢白冷笑道:“現在就來了!”
黃虎卻已搶先而出,只見院中晨霧裡,並肩卓立著兩個長衫人,黃虎厲聲道:“是誰來尋展夢白?”
那兩個長衫人已搶步過來,躬身而揖,這兩人雖然身穿長衫,但腳步沉穩矯健,卻顯然是江湖豪客。
左面一人,身材頎長,頷下微須,約摸四十左右年紀,抱拳躬身道:“信陽龍浩人,拜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