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平日神氣活現,今日怎地像只病貓?”
方辛笑道:“想來只怕是唐姑娘已不理他了,他心裡又是傷心,又是奇怪,卻再也猜不出是為了什麼?”
方逸道:“但咱們也未見著唐姑娘呀?”
方辛大笑道:“她見著了你,自然要害臊的很,孩兒,你只管放心,咱們只等唐府籌備婚事,到了婚典之時,老爹爹我自有辦法要這姓展的小子脫袍讓位,讓你做個現成的新郎。”
他越想越是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方逸道:“到了那時,只怕太遲了。”
方辛笑道:“傻孩子,那日為父當著天下英雄,宣怖你與唐鳳的私情,展夢白還有臉再做新郎麼?”
他仰天大笑了一陣,接道:“那時生米已成熟飯,唐迪縱然厲害,也只有將女兒嫁給你了,你著急什麼?”
方逸大喜道:“爹爹你當真是個活活的諸葛亮,姓展的有了爹爹這種人作對,當真是倒了大黴了。”
方辛笑道:“只是便宜了你,一路上為所欲為,什麼事都做了,卻讓展夢白那時,去承當惡名。”
方逸大笑了一陣,突又恨聲道:“只恨卻偏偏還有些人要冒展夢白的名做好人、行善事,這些人是誰,爹爹猜得出麼?”
方辛道:“看這些人所行之事,武功都似絕高,想來必是灶雲天、天馬和尚、莫忘我這些老不死了?”
方逸大罵道:“當真是老不死,為何要做些利人損己,吃力不討好的事,莫非這些人都老糊塗了麼?”
方辛道:“倒非老糊塗了,只是這些人,昔日都曾冤枉過展夢白,又早已無爭名之心,是以如今行走江湖,便將所得俠名,讓給展夢白了。”
方逸罵道:“哼,真是天生的賤脾氣,到老也改不了!”
這時展夢白已走回唐府為他準備的庭園中,黃虎、嘮山三雁等人,卻早已在廳中飲酒。
展夢白每次見到這些人飲酒,心裡都不禁又喜又怕,喜的是酒逢知己,又可痛飲,怕的是不醉不休,想走也走不了!
黃虎等人見他來了,自然一擁而上,取笑勸酒:“展兄如今已是唐府的乘龍快婿,必當多喝兩杯了。”
展夢白苦在心頭,說也說不出,推也推不掉,只得酒到杯乾,喝到深夜,眾人已俱有了七、八分酒意。
黃虎胡言亂語,展夢白更是酩酊大醉,先去睡下了,那知破曉時分,唐府家人,竟突然為他帶來了兩位客人!
賀君雄與金鷹兩人,年齡較長,行事最穩,兩人雖也痛飲,卻都留有後量,聞得聲響,當先迎了出去。
只見唐府的管事唐福,恭身立在階前,笑道:“這兩位爺臺匆匆趕來,定要一見展大爺,小人不敢不應命帶來。”
賀君雄、金鷹順著他手指之處瞧去,一盞高挑的紅燈下,並肩立著兩條枯竹般瘦長漢子。
這兩人俱是瘦骨嶙峋,兩腮無肉,鬚髮又長又亂,幾乎掩去半個顏面,一眼望去,彷佛只有四隻眼睛在溜溜轉動。
兩人神情更是冷漠呆板,全無絲毫表情,身上俱都穿著件又寬又大的麻袍,在曉風中蠟蠟飛舞。
賀君雄。金鷹對望一眼,心裡都有些發毛,他兩人雖都久走江湖,卻也未見這樣的角色。
金鷹倒底是不愧一代名捕,眼皮雜,手腕活,、心裡雖吃驚,卻仍含笑迎上,抱拳道:“兩位高姓大名?”
左面的麻衣不等他話說完,冷冷道:“展夢白在那裡?”
金鷹乾‘咳’一聲,道:“不知兩位尋他有何見教?”
麻衣人道:“展夢白在那裡?”
金鷹呆了一呆,強笑道:“兩位說明來意,在下才好回覆。”
麻衣人道:“展夢白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