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天道:“待在下先與他算過帳,前輩再尋他就是。”
唐無影道:“胡說,你若殺了他,我老人家找誰算帳去?”
杜雲天呆了呆,道:“那麼……那麼……”
唐無影卻已不再理他,指著金非道:“姓金的,你既敢在這裡猖狂,可接得住我老人家一手暗器!”
金非狂笑道:“莫說一手,十手又何妨?你只要傷了我一根毫髮,便算我金非輸了!
”唐無影雙掌一拍,道:“好!”突然沉下面色,一字字緩緩道:“暗器伺候。”雖只短短四個字,但字字都似千鈞之力!
大廳中每個人都抽了口涼氣,都知道這唐門碩果僅存的前輩,海內第一暗器名家,此番出手,更將不同凡響!站在金非身後左右的人,哄的一聲,走的乾乾淨淨。
那鐵豹子方才跌得雖重,此刻卻跑得最快,不一會便自後房中取出了一隻比別人所佩都較大些的豹皮革囊。
這革囊雖早已失去昔日光澤,看來甚是古老陳舊,但只因他乃是屬於名震天下的唐無影之物,是以在眾人眼中看來,都覺這陳舊的革囊,似是帶著無法描述的神奇魔力,瞧了一眼後,便不敢再多瞧一眼。
老人手撫革囊,老邁的身軀,斗然又充滿生氣活力,凝目瞧著金非,緩緩道:“你可準備好了?”
金非狂笑道:“你只管出手便是。”他面上雖在狂笑,心中也不覺有些緊張,情不自禁,後退了半步!
老人目光瞬也不瞬,冷冷道:“你可知道,六十年來,江湖中已有多少高手,死在我這革囊中暗器之下?”
他不待金非答話,便接著道:“自從六十年前,老夫以‘華陽二霸’的鮮血祭鏢後,川東一戰,傷了‘李氏五虎’,獨闖太行,‘滿天花雨飛寒沙’斃了‘太行群刀’,祁連山大雪紛飛下,又殺了‘關外三熊’……”他口中所說的名字,無一不是昔日名震江湖,叱吒一時的武林人物。
滿堂群豪,都只覺他目光中,語聲中,滿藏著沉沉殺機,他每說一句話,群豪身子便不覺顫抖一下。
‘無腸君’金非雖然自信自己輕功身法,已是妙絕人寰,世上絕無一種暗器,能面對面的傷得了他。
但他此刻,心絃仍不禁有些震動,滿堂群豪,更都是已被這老人語聲所迷,目定口呆,如痴如醉。
只見那老人枯瘦而頎長的手指,輕輕撫摸革囊上的花紋,緩緩道:“老夫自闖江湖至今,手下從無傷過無名之輩,但每傷一人後,便要在此革囊上,留下一道痕跡,如今算來,已有一百二十七道了,想不到今日又要再加一道,金非呀金非,你小心著了,老夫這就要動手了!”
忽然大喝一聲:“著!”
雷震般的大喝中,群豪只覺心頭一震,眼前微花,根本沒有看出那老人掌中有暗器發出。
只見金非亦是一聲大喝,倏然沖天而起,在空中連翻幾個筋斗,忽然無影無蹤,不知去向。
大廳前卻已有一連串‘叮叮’聲響,落下漫地銀針,滿廳武林豪傑,在銀針見落地前,竟誰也沒有瞧出有暗器的影子!
兩聲大喝過後,大廳變得死一般靜寂。
幾個膽子較小的,早已駭得跌倒在地,縱是膽子大的,亦是身子不住顫抖,滿頭冷汗,涔涔而落。
南燕只覺頭腦暈眩,不敢睜開眼睛。
展夢白心頭砰砰跳動,蕭飛雨不知不覺間,已緊緊握住展夢白手掌,兩人掌心都溼溼的,原來也沁出冷汗。
只見那老人,面上卻無絲毫表情。
只聽大廳頂離地三丈多高的橫樑上,忽然傳來一陣狂笑聲,道:“好,好快的暗器,卻未傷得了金非。”
老人道:“你下來!”
金非大笑道:“下來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