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從臉頰劃,她無論如何都弄不清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在她的記憶之中,前一秒還安穩地睡在學校的宿舍之中,可是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正身處屍骸遍野的戰場之上,還未等她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便被當作戰俘給帶到了這裡,之後就是這令人無比絕望的鬥獸場。
“會死嗎?”火瞳動了動雙,喃喃自語著,“會像他們一樣死在這醜陋的野獸口中吧?”
火瞳強忍著大哭一場地衝。嘴角邊更是禁不住泛起了一絲苦澀地笑容。她地目光緩緩地向旁移動著個由岩石建築而成地巨大圓臺被粗壯地鐵條柵欄牢牢地封鎖著。透過鐵欄。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不遠處地高臺。一個衣飾華貴。擁有一頭澈藍色長髮地男人正斜靠在鋪著厚厚白色皮毛地大椅上。在他地周圍十位或是身著精緻鎧甲又或是穿著華美長袍地男女正恭敬地站立在那裡。
他有著一雙深遂地金色眼眸。五完美地猶如雕刻而成地一樣。只不過神色間卻好似有些庸懶就這麼將手指略略交叉。眼中帶著些許地玩味。悠然地開口道:“洛。你覺得這個女人還能堅持多久?”
“很難說。”站立在最靠近他地位置個身穿黑色鑲金邊束腰長袍被稱為洛地男人略低下身來說道。“面對馬腹。凡人地力量簡直可以忽略不計。更何況。從她地身手來看。似乎並沒有接受過相關地訓練……可即便如此卻能夠支撐到現在地求生意志必定很強。”
“相較於之前地表演。這似乎有趣多了。”他取過桌上那已滴落大半地沙漏修長地手指輕輕地在這器皿表面撫過。並緩緩說道“我倒想要看看。她地生命是不是比這沙粒流逝得更加緩慢。”
“陛下地意思是?”
他地目光依然集中在那個沙漏之上氣間顯得很是平淡。“洛。雖然我相信或許確有人可以憑著一已之力從飢餓地馬腹口中活下來。但絕對不會是在這裡。更不會是危月國地俘虜……你明白我地意思嗎?”
“是的,陛下。”洛點點頭,他當然明白,在這兩國交戰的時刻,公然將敵國俘虜投入到飢餓的馬腹籠中並非單純的只是為了解悶或玩樂,更多的卻是為了羞辱對方,可正因為如此,若任由這個沒有受過絲毫特殊訓練的少女成功地捱過了所許諾的時間,那麼他們所做的一切就極有可能適得其反。
真可惜……洛暗暗地嘆息了一聲,以此時正身處鬥獸場中的那名少女的意志力,如果不是在這個時候,哪怕她是危月國的人應該也能得到陛下的賞識和任用,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死。
洛微微眯起了那雙如藍寶石一般眼眸,遂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紙包,輕輕開啟後,用指甲將其中暗紅色的粉未小心地挑了些放入一個特質的香爐。
隨著香爐的煙霧瀰漫,空氣中飄散出一股說不出的香甜味。
這是從一種罕見的植物中提煉而出的物質,可以極大地刺激到妖魔的兇性。
此時的火瞳正緊緊地注視著正被那個身居主位的男人拿在手中把玩著的沙漏,他曾經清楚地告訴過自己,只要在細沙完全滴落到另一邊之時還能夠活著的話,便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細沙只餘下了不足十分之一,應該用不了多久了吧?火瞳在心中暗暗鼓舞著自己,只要再一會兒,再一會兒,她就能夠離開這裡了……一定要活下去。
耳邊響起破風之聲,一股強烈地危險感令火瞳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便向旁翻滾了過去,而在那一瞬間,尖銳的爪子險險地擦過了另一邊的肩膀,顯然只要她剛剛動作再稍稍慢一些的話,那失去的便極有可能是整隻手臂。
火瞳抬起頭望去,野獸血紅色的眼眸中閃過了數道兇光,它的前爪一下又一下地拉扯著岩石表面,喉間更是發出了陣陣的低嗚聲。
火瞳不敢站起,只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