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布條裹在了腰間,然後趴在精鐵柵欄前,將三塊極品火靈礦置於口鼻處,靜靜等著火暗礦場來人。
七名重罪礦奴共同進入無人區,唯獨他一人存活了下來,總得用些障眼法以免人猜疑——這個卻是魏老頭早年常諄諄教導於他的行事之道。
直到了正午時分,洞穴之外終於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間有不滿和怨怒的咒罵聲。
“真倒黴,竟然抽到了來這鬼地方巡查的籤!”一個公鴨嗓音恨恨地叫罵著。
“李二麻子,你昨晚多半又鑽桂花那婆娘的褲襠了吧?手氣才會這麼背!”另一個奴軍戲謔的聲音隨後響起。
被稱作“李二麻子”的奴軍“呸”了一聲,“王大進,你也好不了哪裡去!”
第三個奴軍的聲音這時說道:“不如我們賭一把,猜猜那七人裡還有人活著不?就賭下個月的酒錢。”
“好!”幾名奴軍轟然應道。普通奴軍的生活枯燥單調,兩個月才有一次放縱的機會,所以除了女人就是喝酒。
八名奴軍中,只有李二麻子賭氣地認為還有人活著,其他人賭的是七人全都死翹翹了。
魏真將這些人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沒想到自己的生死問題卻成了他們的賭注,不禁有些無奈和氣悶。
待到八人走至九、十米之外時,他猛然抬起頭來,若聲嘶力竭般叫道:“救我!這裡有好多的礦石!”然後一倒頭暈了過去。
這倒不是他有意假裝,而是三日之前,他便主動不再吃下任何東西,此刻的確餓得頭昏眼花,神虛體弱了。
八名奴軍觸目對視,一時間都呆傻無語了,全沒想到這裡居然還真有一個人活著,而且在這個昏倒的礦奴面前,還好好地擺著三塊極品火靈礦。
李二麻子最先反應過來,嘴裡得意地大笑不已,搶先跑去開啟精鐵柵欄上的重銅鎖了。
下半夜的時候,魏真甦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便看見趙家三兄弟正緊張地蹲守在一旁。
“醒了,醒了!魏真兄弟!”趙二最先發現他張開了眼,立即手舞足蹈地呼叫起來。
三兄弟立即圍攏了過來。
“你這次可立了大功!”趙大眼神灼熱地說道,漸顯衰老的額間滿是喜色。
趙三整個人的精神比魏真進入無人區之前好了許多,想是服下一片“天星花”的葉子後,他的經脈內傷已愈復得差不多,且修為又提升了一級。
隨後魏真很快從三兄弟口裡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原來當八名奴軍將魏真的原話上報礦主慕戰英時,對方還有些半信半疑,不過以慕戰英謹慎小心的性格,他還是派出了三十名礦奴和二十名奴軍進入無人區探查了一遍,終於確認魏真所說不虛。
魏真也因此受到了優待,慕戰英特允他休養一月,趙家三兄弟負責全天照顧他,也算跟著沾了光。
慕戰英此前親來探視過一回,主要目的倒是為了檢視魏真身上是否有何異常,畢竟七人裡就只他一人存活,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之後,他便忙著調派礦奴開採新的礦物與嚮慕氏宗族急報喜訊去了。
魏真僅是腸胃虛餓,身體實無大礙,時間過了一兩天,便已完全恢復了過來。
鐵木大荒漠進入了初夏時節,萬物復甦,正是一年之中最難得的快速生長期,此時距離“改命之戰”恰有半年時間。
一個月後,魏真與趙家三兄弟重回到了以往的採礦生活,四人一般可用半天的時間完成每日任務,剩餘的半天則用來修煉,日子也算過得平靜。
魏真每天除了納靈,凝練念力,臨摹蝌蚪符文,仍舊堅持修習“靈鬥拳”,這是他唯一學會的一門靈技。
直至三個月後,他才突然想起了那一位有些不靠譜的記名師父羅道盛傳於他的修羅國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