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你是條錚錚漢子,卻哪曾料到你竟是個只敢來偷襲的卑鄙之徒。”
巴傑貢身後一人聞聲站了出來,擋在他身前,說道:“千戶長比武自是輸給了你,不過行軍打仗才是吐蕃男兒的拿手好戲。此番少林和尚想求千戶長調集大軍剷平此處,但千戶長卻願與你公平一戰。因我方是來突襲,特意留著大軍不用,只帶了五十人的小隊來打這一仗,哼,若非如此,你們哪有機會獲勝。”
蕭雲聽得一愣,倒未想到這名吐蕃千戶長竟然好勝心如此之強,看他此戰不願占人數上的便宜,性格卻與傻里傻氣的喀吧和尚有異曲同工之妙。
巴傑貢不與他對視,低聲與翻譯那人說了幾句話。翻譯那人又道:“千戶長讓我轉告你,此番若不是隨行前來的少林和尚擅自作主先闖了進來,此戰勝負也還難料。不過既然我們輸了,自然也就無話可說,希望你能放了其他吐蕃男兒,千戶長答應任你押他去領賞。我……我也隨千戶長任你處置。”此人身為俘虜,說話卻依然是一副強硬的口氣,只是說道後面一時情感流露,不免有些吞吞吐吐。他本是馬背上飲血的男兒,要他用言語表達出欲與巴傑貢同生共死的意願,反倒聽來不大自然。
蕭雲聽得倒是一愣,心想:“這人說話也有可信之處,雖說調集大軍來此耗費甚重,但若帶個五百、一千人來卻也應是巴傑貢許可權之內的事。嗯,這人倒算得上條漢子。”當即轉頭對那胡族校尉說道:“校尉郎可否行個方便?這人也算是條好漢,既然他沒有仗著人多來偷襲,不妨答應他這條件,放了他的屬下。他是千戶長的身分,校尉郎將他獻上去,功勞也不會少領多少?”
那胡族校尉哈哈一笑,道:“蕭兄客氣了。只要他能以千戶長的身份發個血誓,不會因此事前來找我這處的麻煩,就連他一起放了也成。昨晚一番廝殺,我們死了二十幾名兄弟。有這樣的功勞,我寧願拿來換取不用打仗,不用死人。”
那胡族校尉這一番話大出蕭雲意料。那胡族校尉見他目光疑惑,又說道:“我只想讓手下的兄弟們能夠活著回去,家裡都還有人等著他們哩!”
蕭雲大是感觸,贊同道:“如此甚好,巴傑貢千戶長,你可願發個毒誓,不得再來坎城騷擾,如此校尉郎仗義,便就放你回去?”
那翻譯之人連忙將他說的話轉譯過去,巴傑貢目光兩閃,隨即點頭,仰望黎明已至的蒼天,大聲嘰裡咕嚕說了一通。
蕭雲勉強聽懂他是以佛祖的名義發這毒誓,看來吐蕃國內雖然還未有正式受戒的吐蕃僧人,但佛教卻已深入民眾之中了,難怪那群少林和尚行為處事咄咄逼人,想來是習慣被吐蕃人高高供奉之故。
他轉念之間,那胡族校尉已吩咐手下解開巴傑貢等人的繩索。巴傑貢上前對那胡族校尉作完禮,又到蕭雲跟前說道:“我,認你兄弟,漢族兄弟。”
蕭雲微微一笑,回禮道:“如果你們不來殺戮,當然可以做兄弟。你帶你的人走吧!”
那胡族校尉將吐蕃人在東牆外用作疑兵的馬匹按照俘虜人頭一一發還,多出的自然收歸囊下。巴傑貢也不多說,帶領手下拱手而去。
大家累了一夜,天色已經大亮。蕭雲不願喀吧和尚看見他同門師兄弟的屍體,當下讓溫承將喀吧和尚帶回住處。絲麗摩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她的三名隨從全被覺性、覺善兩人所殺,令她轉瞬之間身邊連個能說話的人也沒有。
蕭雲見她模樣悽苦,當下說道:“木屋已經燒燬,到車上休息一陣吧,接下來我們還要繼續趕路。”
三人經過一夜驚魂,都是疲憊不堪,馬車上雖顯得擁擠,但卻絲毫不影響三人沉沉入夢。蕭雲恍恍惚惚做著模糊不清的夢,心下猛然一驚醒了過來,只覺胸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