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上前一步,剛要去拿,那隻手便如同長了眼般,準確地將錢袋丟到了他的腳下。王二狗急忙蹲下去撿,臉上露出了片刻不易察覺的怒容。
哼,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也不知道這些錢乾不乾淨。待他將銀子拿了後,打問一下這買人的是誰,再去官/府舉報說那個公子買賣人口。
至於他自己嘛,誰讓自己有個在縣衙裡當差的舅舅。
想到這裡,王二狗收斂了怒容,興高采烈地拉開了錢袋的拉繩,卻發現裡面赫然有六十兩。
“這……”人/販子剛待開口,眼睛在眼眶裡滴溜溜轉了一圈,生生地住了口。
萬一。只是萬一,這公子只是記錯了他自己還剩下幾個錢,所以將錢袋隨手丟下來的呢?
還,還是不還。王二狗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當中。
若是還了的話。看著白花花的銀子眼睜睜地從他眼前飛走,他王二狗做不出;若是不還的話,萬一那個公子只是試探他一下,看他起了貪念。就連那病得快死的胡姬女子都不買了怎麼辦?
就在王二狗左右為難的時候,轎旁侍立著的黑衣人上前一步,手按在了劍柄上:“怎麼的。還不放人?”
“放放放,這就放。”王二狗擦了擦腦門上滲出的冷汗,露出了一個謙卑而虛偽的笑容,從袖袋裡摸出了一串鑰匙。
轉身之後,便斂起了笑,臉上的表情化為了不屑:“哼,這是你們自己跟銀子過不去的,怨不得我。”
隨即,王二狗又想起了迎春樓那個叫娟紅的小美人兒,自從他沒了銀子後,那個小美人兒對他是一天比一天冷淡。
小娘匹,就連你也配狗眼看人低?看爺爺今天晚上不把你弄得連連告饒。
這餘下來的三十兩啊,足夠。
想著娟紅那一身白肉,還有媚到骨子裡的叫聲,王二狗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將籠門開啟。然後,將鎖著籠內女子脖頸與四肢的鎖鏈開啟。
失去了支撐後,那個女子便軟軟地倒了下來,直接倒入了王二狗的懷中。
王二狗嚇了一跳,急切間就想要將她推拒出去,突然想到買主就在身後看著,又強行忍住了衝動,賠笑:“她有些體弱,總是睡著。”
其實在他心裡,早已將那個女子以及將這個燙手山芋轉賣給他的人的祖/宗問候了好幾遍,真晦氣,誰知道她有沒有傳染病什麼的,所幸處理出去了。
雖然他對這個女子的美貌也很垂涎,但畢竟是個來路不明的。
回去必須要先洗洗澡,免得被傳染。
身後的黑衣男子什麼也未說,伸手將那名女子接過,橫抱起來,送至轎前,對著軟轎中的人低聲稟報了什麼。
片刻,便看到那個黑衣男子將那女子送入了轎中。然後回過頭來,眼神冷厲地盯著王二狗。
“幹……幹什麼?”王二狗被盯得怕了,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突然,轎簾後傳來了幾聲細碎的鈴鐺聲,那個黑衣男子將視線轉回了轎子,畢恭畢敬地等待著什麼。
王二狗還來不及鬆口氣,便看到轎中那人掀開了轎簾,露出了一張絕美的側面。
而那隻好看的手,緩緩地放在了咽喉上,做了個“切”的手勢。
看到這裡,王二狗哪裡不知道面前的人慾殺/人滅口,連忙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
那個黑衣男子哪裡管得了那麼多,直接上前一步,眼見得王二狗便要血濺當場。
“阿柳。”轎中人終於開口了,聲音如清泉般冷冽。
“大人饒了小的這條狗命吧,小人還有小兒要養活,還有老母親要伺候。”看到有人阻止,王二狗也知道自己的命現在全捏在面前人的手裡,當即一邊高呼一邊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