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校沉重的呼吸幽幽傳來,默然片刻,再次用商量的口吻對凱茵說話:“那你等我,我來了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凱茵握著手機想哭了,委屈,吸溜著紅紅的小鼻頭,在電。話這端點點頭:“嗯,我要你帶我去醫院。跫”
宋校是瞭解她的,他的小女孩任性,又有許多毛病,比方說,她不喜歡外人。
“乖乖真聽話,老公很快,馬上就到。”
凱茵吸溜住一團鼻涕,再次點點頭,哭腔很濃的說:“嗯,我等你。”
面面相覷的酒店員工們相繼離開了房間,凱茵又趴回床上繼續睡覺,她受傷的那條手臂像小雞翅膀一樣縮在腋下,捲起半截羊毛衫袖子,裸露的手臂上胡亂纏著一條酒店的白毛巾,上面血跡已幹,她就這樣毫無形狀的趴在床上,一邊臉頰貼著枕頭,望著窗外的月亮,心裡卻在想念此刻正萬馬奔騰朝她趕來的宋校。
一轉眼已經凌晨四點,凱茵睡著了,流了許多口水,落在枕頭上,可是任憑她睡意再深也叫門外急促頻繁的敲門聲逐漸震清醒來,她眯著眼睛朦朦朧朧從床上支起半個身子,一臉睡相,頭髮亂糟糟的,聲音沙啞低弱,朝房門處喊:“誰呀?”
“乖乖,是我,幫老公開門。”
凱茵猛的睜開了眼睛,心底的委屈又立刻湧上心田,難過的無法形容。
她立刻掀開被子,裸足下地,朝房門跑,開啟門後看見淡光的門前走廊上佇立一道修長挺拔的黑色身影,他的肩將她的光亮全數擋住,只能看到他白皙的瓜子臉,焦急,慌亂,六神無主,甚至還染著夜月的風霜,風塵僕僕。
“宋校……”
凱茵一撅嘴,張開雙臂踮起腳尖就找宋校要抱抱了,宋校立刻壓下脊背,攬住凱茵纖細的腰肢,將她完完全全的抱住,他的下巴貼著她的頸窩,她趴在他肩膀上嗚嗚的哭。
“宋校,你壞,你讓我被人欺負,你壞,你壞……”
“我壞,我壞,老公好壞,老公讓乖乖被人欺負了,老公好抱歉,乖乖不哭,老公給你出氣,乖乖不哭,乖乖乖。”
“嗚嗚嗚……”
凱茵使勁往他玉色細頸中擠,把眼淚鼻涕全數擦在他黑色正裝上,抽噎聲漸漸弱去,在宋校輕柔的撫摸下,凱茵平靜下來,像小雞一樣縮著翅膀躲在他的懷中。
“乖乖,讓老公看看傷到哪裡了。”
宋校溫柔關切的聲音從她的脖頸那兒傳遞出來,掌心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凱茵吸吸鼻涕,拆開她與宋校,即刻又從宋校視線中矮下去了,水眸盈盈,掛著眼淚,將纏著毛巾的手臂朝宋校眼前樣了起來。
“這裡。”
她嗚嗚的說。
宋校俯頸,神情嚴峻的拆開這條毛巾,看到印著齒印的血疤時,他清秀的眉心突突的跳。
“唐澤,你到樓下把車子發動。”
唐澤立刻對側目朝他嚴肅吩咐的宋校頜了一次首,然後掉頭離開。
“來,我們穿衣服,老公帶你去醫院。”
宋校肅穆的神情又有一縷特別心痛的惱恨,他擁著凱茵,兩人走到床邊,凱茵撅著屁股爬上去,然後站直,宋校一身正裝身姿挺拔頎長的立在床邊,拿起凱茵甩在被子上的羽絨服,開啟,站在床上的凱茵垂著脖子看宋校,乖乖的伸出手臂,穿上了羽絨服。
很難想象,穿著黑色西裝黑色西褲黑色皮鞋身型極好的長腿男人會給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姑娘穿衣服,在他眼中,喜歡粉色、任性又愛耍脾氣的凱茵真的比娉婷還要難帶,娉婷都比凱茵聽話,宋校沒轍,他只能慣她,要什麼給什麼,沒轍。
“襪子呢?”
宋校掀開蠶絲被,在混亂不堪的床上尋找凱茵的襪子。
凱茵不答,因為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