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獨自回到家後跑去衛生間的馬桶上坐著,小姨家的麻將局還沒散,老爸老媽都沒回來,但她習慣了在衛生間發洩情緒,她坐在馬桶上哭了一陣子,然後把臉洗乾淨,看看鏡子,除了眼睛紅了些,不怎麼看的出她情緒受到了震盪。
泡腳的時候老爸老媽回來了,笑呵呵的,兩口子還在算今晚賺的錢,進屋後都沒注意凱茵,老媽回房間脫外套時隨口問她那個小女孩的家長來接了沒有。
凱茵窩在沙發裡看電視,其實什麼都沒看進去,神情分外低落,一直在想宋校的事,老媽問她她沒搭理,但薛玉珍也沒再追問,試想凱茵都回來了,小女孩的家長一定來接了。
凱茵泡了腳就回房間了,把房門關上,燈也不開,摸黑鑽被窩去了,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幾遍,又突然裸足下了地,往她包裡找手機,但是並沒有宋校的電。話或者簡訊。
凱茵把手機狠狠的砸在床上,氣過了頭,又焦躁無比的拿起手機,編輯了兩個字就給宋校發去:
分手。
她等了十分鐘,依舊沒有等來宋校的回覆,凱茵哭了,蹲在地上委屈的嗚咽。
十一點半以後,呆呆傻傻靠在床頭的凱茵最後看了一遍手機,宋校沒有找她。
“去死吧!”
凱茵洩憤一般用力的關閉了手機,甩回床頭櫃,拉起被子將腦袋蓋上便呼呼大睡,可是一整晚也沒能睡著,凌晨一點的時候又很沒用的爬起來,將手機開機,但依舊沒有宋校的一通電。話或者簡訊。
凱茵把後腦勺狠狠的砸向枕頭,滿眼的淚水嘩嘩的順太陽穴往下流,沒有愛情就不會難過,她恨宋校。
哭也哭累了,翻了身望著窗外的蒼穹,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下雨了,淅淅瀝瀝的,窗戶沒有關,雨絲從紗窗就能掃進家裡來。
凱茵吸著紅紅的鼻頭從床上匍匐過去,到床的那一側下了地,交換紗窗和玻璃窗時看到漆黑的樓底下停著一輛黑色的私家車,車身已經叫雨水打溼,色澤越發明亮,處處反射瑩白的光斑,車頭坐著一個淋雨的男人,戴了一頂黑色的圓簷帽,一身矜貴的黑。
PS:大學時精子庫的醫生來學校演講,提倡男同學為社會多做貢獻,捐獻成功有四千多塊,當時咱班長就說,捐精這事能理解,但不怎麼能夠接受,這世上還有自己的小孩不是太奇怪了嗎?不知道校校怎麼辦,他算是闖禍了,沒有小三,只有他的凱茵能不能接受這件事。
☆、119。連精子都送人,你真本事
凱茵攥著窗簾,鼻頭吸了又吸,她掉頭就往床上爬,隨便穿上外套偷偷開啟。房門,躡手躡腳的在凌晨一點多的黑暗寧靜家中偷來一把雨傘,然後吊著脊背提著一口涼氣偷偷溜出了家門。
從樓道里衝出來的凱茵看見了雨中的宋校是何等頹廢的表情咼。
他癱軟無力的坐在車頭上,一條長腿踩著前車輪胎,一條長腿撐著地面,下身的黑色西褲上身的黑色夾克和夾克裡的黑色V領毛衣已經溼了個盡。
一身黑裝黑的快要在夜色下找不到他的人了,只有他細膩纖長的頸項白的耀眼,頸中還掛著一枚溼漉漉的紅繩觀音。
帽簷積滿了水,滴答滴答的往他身上掉下來,帽簷下的頹廢容顏無氣無血,蒼白異常,嘴巴里叼了一截煙,菸頭的火星早就被雨水澆滅,可是他還在無知無覺的叼著。
凱茵迎面走出樓道,撐開雨傘的時候宋校落滿雨水的睫毛寥落的緩緩抬了一些角度,但他看見樓道中出來的人時水眉激起了特別濃郁的驚詫,雙目發燙的看著凱茵,修長而溼漉的身體已經下意識站起來了。
凱茵走來便瞪著怒氣沖天的眼睛:“你瘋啦!”
尖叫後又四下張望張望,這個夜深人靜的凌晨時分,哪裡能夠這樣大聲喧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