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挪了過來,訕訕的坐在……這張床上,這可是,宋校的床。
凱茵拉著人家小手迫不及待的詢問宋校都說些什麼了,女傭一臉怯色,低頭動起嘴皮:“大少爺八點左右打了家裡座機,問你起沒起,我說你還在睡,大少爺就說,等你起來要我打電。話告訴他,結果你一直沒起,我電。話一直沒打,大少爺可能很想和你說話,隔半小時就往家裡座機打一次,問你起沒起。”
凱茵的笑聲脆生生的,太甜,都要被他甜死了。
“謝謝你,我起來了,等下給他回電,家裡人呢?”
“家安小姐上學去了,太太帶爺爺去醫院看奶奶了。”
“……”
凱茵一怔,這個家只剩她一個了?爺爺和張婉阿姨都去醫院了,她卻還在床上睡覺,這樣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我得起來了,親愛的你能幫我叫輛計程車嗎?”
凱茵急性子便掀開被子下地套了拖鞋,女傭已經立在身旁,對她說:“姐姐,太太吩咐了,今天要你在家休息,不要你去醫院奔波。”
“這樣不好吧?”
凱茵問小女傭。
小女傭被凱茵幾聲“親愛的”蒙糊塗了,這麼短暫的時間竟然處出了姐妹情分:“姐姐,你就在家裡待著吧,你腿還沒好,跑東跑西不累嗎?醫院那邊有許多人,先生部隊裡的人也都去了,我覺得你不會喜歡那種人多的場合,你要是悶,中午我幹完活上來陪你聊聊天唄。”
凱茵對她刮目相看,坐在床邊笑眯眯的仰面觀望她:“親愛的你多大?有男朋友嗎?”
女傭挑起修理的細長的眉毛,表情總歸有些遺憾:“我20了,還沒處物件呢。”
社會現象她還是瞭解一些的,20歲在宋家幹活,家裡條件不會太好,或許也沒能念上幾年書,凱茵不往下說,問起中午什麼時候吃飯。
女傭叫凱茵
半小時後下來吃飯便高高興興出去忙碌了,留下凱茵一人坐在床邊,她找手機,然後給宋校打電。話。
T市的上空有一輪金色的太陽,這一天,天空萬里無雲,豔陽高照。
漢臣最高層會議廳內氣氛緊張凝滯,與會人員是集團持股股東,宋校坐於首座,背立陽光,室內窗簾緊閉,啟用吊頂大燈以做照明。
矩形會議桌左右兩側落滿面目嚴肅眼神凌厲的集團元老,幾人一夥宋校心中早有概念,此刻,他身著一件黑色襯衫靠於椅背,領口未封,頸子又細又長,右手置於桌上,一枚菸蒂懸於面前透明水杯中,前五分鐘被它的主人投了進去。
與會人員面前都有一份簡易股市分析報告,漢臣自蔣震創辦初期一路走紅,呈山體上坡趨勢,在蔣震獨生女蔣繁碧與黨中央領導人宋聖璽之子宋守正喜結良緣那一天衝到巔峰,但好景不長,維持到蔣繁碧與宋守正離婚,之後股價一路下滑,近年來無能創造佳績,曲線平緩,直到近日來輿。論風波再在股市掀起軒然大波,股票連虧十個跌停板,損失巨大,漢臣形象也一發不可挽回。
持股12。08%的集團元老氣憤難耐,從椅中一躍而起,將簡易股市分析報表砸在會議桌上,直面逼迫宋校要求蔣繁碧交出股份,退出漢臣董事會。
此時,會議廳鴉雀無聲。
首位的宋校波瀾不驚,黑襯領口敞開,袖口折起,嚴謹中又有一抹閒意的韻味,太少年,是這些集團元老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沒有人甘心臣服。
無奈宋校手中持有蔣震股份,集團最大。
會議結束後宋校與唐澤在會議廳滯留,宋校這一次語言精練一氣呵成:“把決議書送給蔣董吧。”
唐澤手腕微微顫抖,他聽出他口吻中的疲憊,這樣一來,是要魚死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