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尋常人的無可奈何,張廷玉斂下眸子。
冷星伸手接過傘,走到門口處,手一『滑』,雨傘便摔下了臺階,冷星看也不看,便指著它轉頭對三人道:「啊呀,傘壞了。」
席勒納:?!!
席勒納合上嘴巴,突然福靈心至,想到了二公主和張廷玉的流言,又想到自己方才的言辭舉動,頓時後悔不迭,自己真是忙得昏頭了。
李盛到底是在宮中歷練過的,撐著傘去外頭撿起傘,也不撐開,只轉著看了看,便遺憾的點頭道:「果真摔壞了。」
李盛確認完畢,又轉頭對張廷玉請求道:「這一時半會沒處尋新的傘去,張大人可是要出宮?還請張大人送二公主一程。」
張廷玉笑著點頭道:「公公放心。」
李盛便又帶著摔壞的破傘回去了。
席勒納:……
看來要在二公主手底下做事,他要學的還有很多。
冷星和張廷玉共撐一把傘漫步出宮,張廷玉確實如他自己所言,把冷星護得很好,將大半的傘偏向了冷星那邊,自己的一半肩頭都淋濕了。
冷星見狀,便又向張廷玉靠近了幾分,張廷玉唇角微揚。
兩人一邊走,一邊如剛入職場的新人一般交流著頭一日上班的見聞。
張廷玉聽了冷星處置麻爾圖的事情,先是笑著贊冷星英明聰慧,又關心的提醒道:「麻大人怕是已對公主心生怨恨。」
冷星挑眉,恨她又能如何。
張廷玉道:「不管怎麼說,他是公主的屬官,他差事上出了紕漏,公主身為上官,都免不了要被追究。」
冷星點了點頭,「所以啊,我沒給他加活兒。」
張廷玉眸中笑意閃爍,公主這不加活兒,還真是一舉兩得,但是,「只要他領著差事,就『能』出錯。」
冷星轉眸看向他,愕然道:「自損一千也要殺我八百,我有這麼討人厭嗎?」
張廷玉笑著慢聲解釋道:「不是公主的問題,只是正是因為這樣的做法不理智,所以才顯得『真』。」
冷星眨了眨眼,「我知道了。」
張廷玉笑著點了點頭,心情暢快得想要喟嘆,這樣的默契和交流實在叫人舒心暢意,他再找不到一個能這樣同他站在一處、想到一處的人了。
兩人又說起了張廷玉在翰林院的事,張廷玉口中的翰林院自然是處處都好的。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宮門口,公主府的馬車早已經等候在外,張廷玉撐著傘送了冷星上車,自己卻站在原地不動。
「你不走麼?我送你回去呀。」
張廷玉笑著搖頭道:「我一會還要回翰林院,今日是我當月。」
「當月?」冷星不太瞭解這些個規矩。
張廷玉解釋了一番,當月便是值宿,新科進士前頭三年在各部,說是當差,其實更多的是學習,所以當月的活兒都是歸新科進士。
「那你怎麼剛來頭一天就要值宿?」
冷星還是不理解,今年是恩科,前頭那一批進士還沒滿三年呢,這麼多人輪值,又是翰林院,狀元也有兩個的地方,怎麼偏偏他頭一日來就輪到了當月。
張廷玉解釋道:「最近翰林院有些忙,而過幾日我還要請休,便想著前頭先趕一趕。」
過幾日有些忙?忙什麼,過幾日可是她的生辰。
冷星眸光微轉,矜持的點了點頭,一股隱秘的甜蜜在心頭悄然化開,突然就想了解更多關於他的事。
宮裡出來的包衣丫鬟都各有各的見識,冷星問車上伺候她的兩個丫鬟道:「你們知道新科進士當月的事嗎?」
大丫鬟珍珠微愣後搖頭道:「奴才不知。」
倒是另一個略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