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現如今的公主府和皇家學會離得不遠,步行也只要一刻鐘便可走到了,然等冷星休息一日,回到闊別了一個多月的學會時,又得到了一個壞訊息。
欽天監監正,做過她老師的南懷仁也去世了,就在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太皇太后離世的次日。
「哦。」冷星淡淡的應了一聲,又看向說起此事還有些悲傷的波義耳、胡克和帕潘。
波義耳今年六十一歲了,而胡克也五十三了,都不年輕了,又做著繁忙勞累的科研工作,而他們的年歲瞧起來比實際歲數還要打上四五歲,這樣的兩個老人家說不好哪一日就倒下,或者睡一覺便再也起不來了。
帕潘倒還是壯年,今年只有四十一歲,可他們三個都是康熙二十五年就隨她來的大清,即便有熱愛的科學,應該也想念親人了吧。
這一點,是冷星從前沒有想到過的,因為她也曾出海三年,但不覺得有什麼不適,推己及人,她自然不會想到他們的親人。
但還是推己及人,冷星想了想,對三人道:「我想辦法把你們的家人接過來吧,你們給我一個名錄。」
帕潘驚喜道:「我現在就去寫。」
波義耳愣了愣,卻道:「怕是不容易。」
他是英國貴族,又是英國皇家學會的會員,現在又有這麼多發明,這些發明的價值且不說,只他能有這麼多發明,他這個人的價值便無限提升了,如此,要那邊輕易放人就不容易。
胡克倒是痛快的謝道:「那就麻煩公主了。」
與牛頓的那些官司很讓胡克洩氣,尤其是學會的偏袒,不就是認為他不如牛頓嗎,這個結論讓胡克連帶著對整個英國皇家學會都充滿了失望。
他相信二公主的能力,二宮住既說出這話,必然有辦法把他的家人帶過來,至於手段如何,王室和學會什麼反應,就不在他的考慮之中了。
冷星看了一眼因為想到不愉快的經歷而明顯低落下來的胡克,想了想道:「我這段時間會草擬一個《專利法》,到時候你們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這些東西還是規範起來的好。」
不然她能從英國撿回一個胡克,焉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沒有被別人撿走什麼寶貝。
胡克心裡很震動,公主因為他要專門提請一套法案!他已經知道了大清同英國的不同,大清的公主沒有議政的權利,但凡插手朝政,便會召來責罵和懲罰,甚至會失去自由和生命。
「公主,」胡克的聲音有些哽噎,「我願和公主一起提請《專利法》。」
他好歹也是大清的子爵。
波義耳面上也難掩動容,「再加我一個。」
「還有我。」帕潘拿著快速寫好的家人名錄,一邊表態,一邊恭敬的遞給冷星。
冷星收好帕潘遞給來的名錄,視線慢悠悠掃過三人,見三人面上彷彿她是要去『犧牲奉獻』般的擔心,和願意同她一起承擔不好後果的決心,一句想白撿功勞在嘴邊繞了繞,便變成了:「也行吧。」
冷星覺得最近自己的心軟乎乎的,這樣可不好,讓她……沒有踏實感。
正好草擬一部法案是一個費心費腦又費時的工作,冷星打算回自己的公主府閉關,同時調整心情,只隔三差五的過來應個卯,看看他們的科研方向和進度。
而就在冷星打算接下來一段時間閉關的時候,九阿哥和十阿哥卻到了要入學的年紀,即將和三位哥哥一樣,每日到學會學習半日。
是夜,阿哥所裡,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共聚一堂,是九阿哥組的局。
他帶著十阿哥對三位剛從學會回來的哥哥拱手道:「我和老十不日也要去學會上學了,想請教三位哥哥,在學會裡頭上學和在上書房有什麼不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