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麻喇姑是隨著太皇太后一塊長大的貼身侍女,從前還撫養過當今皇上,那是有大智慧的女子,絕不會為了錢財阻礙公主夫妻培養感情。
再者,「榮憲公主不是任人欺負擺弄的性子,」這是最主要的一點。
說到冷星,張廷玉的聲音裡有了些溫度,「她不會受人欺負,若兒子能有幸與公主結為夫妻,她還會護著兒子不被人欺負。」
這話,張夫人這會不信也聽不進去,只別開頭拒絕溝通。
張英倒是更知道二公主的性情,但是,「那你的志向呢,你的抱負呢,你就甘心?」
張廷玉想到小時候大阿哥和隆科多被二公主護著的樣子,笑了笑,真心實意的道:「父親,其實被人護著挺好的。」
張夫人面上惱怒之色更重,這話是什麼意思?廷玉難道是怨他們忽視了他?
倒是張英慢慢緩了臉色,「所以你真的只是因為傾慕二公主?」
『只是』二字,張英說得緩而重。
張廷玉笑著點頭道:「是。」
張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張夫人難以置信的轉頭看向他,「老爺?」
張廷玉低頭瞭然的笑了笑,比起參與奪嫡,少年慕艾,愛上不該愛的人,問題自然要小得多。
張英對夫人擺了擺手,「即便他有心,皇上也不一定願意把公主嫁給他。」
張夫人稍稍平靜,是啊,不是不一定,是可能性極小,她也是氣糊塗了。
只是,「如今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心思,皇上和公主會不會……」
張英搖了搖頭,他既然是從公主府回來,那麼,他下午必定是和公主在一塊,公主若是惱了他,他還能安生的回來?
而公主不惱他,自然不會出手對付他,至於公主對他的感情,有皇上呢,皇上是個明君仁君,無論公主是何心思都不要緊,皇上那邊,皇上自有主張。
「衡臣的親事先放放吧。」
張夫人不解其意,她正想著感覺給廷玉議了親,早日成家斷了他的念想呢。
張英解釋道:「衡臣的婚事至少要等到二公主成婚之後,不然,就是我們嫌棄二公主,若傳出這樣的風聲,才真是不好了。」
張夫人心中一凜,趕忙應下。
張英又轉頭對張廷玉道:「你既然擺出了一往情深的樣子,以後也只得做個痴情人了。」
張廷玉笑著點頭,他求之不得呢。
「唉。」張夫人重重嘆了口氣,兒子的婚事要被耽誤,叫她連兒子高中狀元的喜意也散得一乾二淨。
事情說到這一處,誰也說不服誰,便只能先散了。
於是,發榜的這一晚,冷星一夜好夢,卻有許多人輾轉失了眠。
公主府裡,蘇麻喇姑想著自己今日幫著公主收起來的那一對帽花,那是狀元帽上的帽花,公主出宮後去見了誰,不言而喻,而自己下午進了宮。
蘇麻喇姑想著自己下午同皇上說的話,翻了個身,她也不知她做得對不對。
乾清宮裡,康熙平躺在床上,也正想著蘇麻喇姑說的話。
張廷玉的心思,狀元遊街時的事,烏西哈的反應……
他下午見烏西哈的時候,烏西哈應該是瞧完遊街了,他就說烏西哈當時神思不屬,但,那麼點異樣,就像烏西哈鬧著要南巡,鬧著要出海一樣,只是新鮮罷了。
烏西哈還是小孩子心性,而且,以烏西哈的脾氣,從來都很難真正喜歡誰。
有一件蘇麻喇姑說得對,烏西哈的性情算不得溫順,她的額附得叫她喜歡滿意才行,他也想叫她打從心底高興。
所以不如早點指了婚,能早些培養感情,也好早些讓烏西哈能夠照著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