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舉,在京郊辦武學,你去管武學武舉。武舉並非每年舉辦,武學也有其他傷殘的兵將在。地方駐軍的巡視,你也先兼著。等過上兩年,天下喘一口氣,你統兵去滅了西梁。”
聽到苟延殘喘的西梁,黑塔心像是有熱浪拂過。
他知道以後打仗的時機少了,畢竟天下太?平才是百姓所期盼。
能上戰場再殺一次敵,黑塔只敢偶爾想?一下,沒曾想?虞昉會圓他的夢。
從戰場上退下,虞昉也替他考慮好了,他很喜歡。
黑塔緩緩抬起了頭?,猶豫了下,問道:“於私呢?”
“於私,我盼著你能過得好,不以前塵往事所累,天高海闊,自由自在。”虞昉道。
晚間的焰火,依稀眼前閃爍,此時黑塔的腦子裡,那些絢爛的光,徐徐綻開?交錯,讓他暈眩不寧。
以前在徐家時,黑塔看過許多次的焰火。雖不似這次在城樓上,與她一起看時離得近,照樣能看得很清楚。且以前朝廷奢靡鋪張,焰火比今夜還要盛大。
只惟有今夜的焰火,刻在了黑塔的心中。
因?為她在,因?為前朝的景元帝,終於死了,一個王朝真正?徹底結束。
他也看到了虞昉的革新,新朝泛發的生機。
虞邵南要是看到,定也會為之感到欣慰吧。
要是他繼續留下來,看著她宣召後宮,他一輩子也無法自在。
黑塔心像是塞了些什麼,滿滿當當,又有些空洞。他以後再也不能留在虞昉身邊了,抬眼便能看到她。
其實,他也不能隨便抬眼看,以前是不敢,是羞赧。如今也是不敢,是僭越,是剋制。
黑塔最終俯身大禮下去,聲音沉沉道:“是,臣遵旨。”
月亮鑽入了雲層,陰影落在黑塔寬厚的背上,虞昉有剎那間的失神。
這一禮之後,他們以後便只是君臣。
但?願以後後宮的美男,能撫慰她朝政之餘的寂寞。
翌日早朝,方正?式開?衙,除了接下來的春耕,各部衙門都?很閒。
禮部王侍郎站出來,提及了楚定安之死,葬儀規制等問題。
江相眉頭?一擰,直接駁斥了回去:“當時你我皆在場,親眼目睹其的舉動。後來刑部大理寺都?查過,他是自己挑了下去。自戕者,本?該扔進亂葬崗,陛下心慈,將其收斂,何來的葬儀規制!”
王侍郎不再說話了,倒是禮部孫尚書站了出來,道:“陛下的後宮,如今空無一人,天下不可一日無君,更不可無儲君,臣請陛下早些廣開?後宮,為儲君做打算。”
虞昉依靠在龍椅裡,不由得笑了,戲謔道:“孫尚書,朕都?已經是天子,還免不了被催著生孩子啊!”
孫尚書神色尷尬了下,一時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虞昉並沒有為難他,示意?退朝,回了御書房。
沒多時,江相併虞馮一道來了,兩人落座後,江相朝虞馮使眼色,示意?他先開?口。
兩人認識不久,談不上一見如故,相處得倒也融洽。
先前兩人在政事堂已經商議好,虞馮就沒再遲疑,道:“陛下,臣前來找陛下,主?要還是後宮之事。虞氏就餘下陛下一人了。”
虞昉詫異了下,打量著虞馮,道:“你姓甚?”
虞馮呆住,很快眼就就紅了,心頭?暖洋洋,鼻子發酸幾近哽咽。
“你還年輕,我覺著你可以試試生養。還要虞老伯,他最近好像回了春,紅光滿面,他也可以生養。”虞昉道。
虞馮哭笑不得,道:“陛下,這不一樣,陛下明知道,唉陛下,臣曾起過誓,這輩子以命守護虞氏,不會再成家。虞老鷲昨夜跟臣說過,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