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惡,太惡毒了!”
梁恂身子控制不住發抖,茫然道:“虞氏一向正氣?,怎會如此,怎會變得如此下作?”
牟其善也不解,虞氏向來光明磊落,哪怕被梁恂稱與其有私情,只會義正言辭駁斥。
誰曾想,虞昉不露面,不解釋。
她?直接派人丟擲更令人感?興趣的謠言,讓梁氏的祖宗八代,甚至慶文帝都被牽連了進?去?。
到最後,梁氏皇族上下都跑不掉,落得一個無能的名聲。
梁恂頭疼欲裂,望著議論得唾沫橫飛的人群,厲聲道:“既然虞昉如此無恥,我們再無反應,就真坐實?了軟蛋的名聲。傳令下去?,即刻整兵!”
同時,京城皇宮御書房。
景元帝蒼白著臉,雙眸泛紅,望著姚太后緩緩搖頭:“阿孃,我在阿昉眼裡獨一無二。天下豈會有選他?人,而不會選我之?人?”
姚太后神色冰冷看?著他?,一言不發。
景元帝按在案几上的手指,用?力得幾乎泛白:“阿昉不是這樣的人,阿昉如何會瞞著,背叛我,都是汙衊,是西梁在汙衊阿昉。阿孃,我不會下旨,絕不會下旨!”
姚太后萬萬沒曾想到, 景元帝對此事反應如此大,他喜歡草木,喜歡早春枝頭綻放的第一朵花, 喜歡琴棋書畫,喜歡與嚴淑妃作畫,喜歡與辛昭儀論詩。
一應美好的事物, 他皆歡喜。
然而,他喜歡太多,如蜻蜓點水, 停過便忘,又如蝴蝶飛過花叢,淺薄又薄情?。
若他是皇子王爺, 或者是官紳世家子弟,他如此這般便無礙, 甚至會留下美名。
可他是帝王!
姚太后按耐住怒意, 道:“我?知道是汙衊!”
景元帝愣了下,見姚太后鐵青的臉,哀哀道:“阿孃明知是汙衊,為?何還對一個孤女緊追不捨?”
“是真是假又如何, 如今正是除去虞氏的大好時?機!下詔書申斥,親事作罷,清流士子再寫幾篇檄文,虞氏的百年名聲, 便悉數盡毀。你的臉面,楚氏的臉面, 拿去換江山安寧,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姚太后冷笑連連:“孤女?你口中的孤女, 手握重兵,上能上陣殺敵,下能將?雍州府治得?服服帖帖,在邊關興風作浪!你是我?親生的骨肉,我?是你親孃,為?何你不相信我?這個親孃,反而會相信野心勃勃的虞昉?我?有何處對不住你的地方?,你要?處處與我?作對,反倒去護著一個只在幼時?,玩耍了幾年的玩伴?”
景元帝垂下眼眸,半晌後,緩緩道:“因為?她只有我?,我?只有她。阿孃何嘗不是親疏遠近不分,寧與殺我?大楚子民的敵人西梁議和?,卻要?除掉守護我?大楚的忠臣良將?。阿孃,你可知阿爹為?何不喜歡你?”
姚太后臉上閃過一絲晦澀,倔強地挺直背,道:“你阿爹喜歡與否,我?半點都不放在心上!”
景元帝道:“阿孃其實?清楚。阿孃總是念著江山社稷,要?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