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不記得當年的情況。
他想了好一會,才慢慢悠悠地對我說了起來。這個老大爺還記得,當年,有個模樣俊俏的男人,牽著一個小孩的手,從嘎查外來,在嘎查裡待了兩天。那兩天,男人到處在問關於徐芸這個人的下落。
不過,整個嘎查,卻無人知曉。後來,男人帶著那個小孩走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老大爺也只記得這一些了。在我的誘導下。他又想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只說,那個男人和小孩,看上去有些狼狽,好像是到處流浪的人。
這讓我更加確定那就是爸爸和我了。只是,當年。爸爸沒有在這個嘎查裡查出關於徐芸的下落,徐芸的墓碑是誰立在那裡的,爸爸又是怎樣找到這個嘎查來的,都沒有人知道。只怪我當時年紀太小,那些記憶對我來說,太過遙遠和模糊了。
回到巴圖家的時候,正趕上吃飯。大家都已經坐在餐桌邊上了,我突然發現,餐桌上放置著一些透明的玻璃杯。我拿起玻璃杯,心底覺得有些奇怪。之所以奇怪。是因為這個嘎查裡的民風比較廣闊,大家不管是喝酒還是喝水,都喜歡用碗。
這玻璃杯,如果是在大城市裡,是用來喝酒的,是高腳杯,而且是很大的那種高腳杯。人已經奇了,正準備開飯的時候,我問了一句:&ldo;你們喜歡用這杯子?&rdo;
阿穆爾沒有回答,還對我眨眼睛,示意我不要多問。不過,巴圖卻抬起了頭,他告訴我,家裡已經用這種杯子一年多了,巴圖還說。家裡有人喜歡,所以就都換成這種杯子了。只是,看阿穆爾和烏雲,他們好像都不怎麼習慣用這杯子。
我拿著杯子,又仔細觀察了一會。這杯子很輕,玻璃壁也很薄,不是什麼質量特別好的杯子。我笑道:&ldo;這杯子很容易碎,玻璃壁太薄了。&rdo;
巴圖搖頭,面無表情:&ldo;舉著不累。質量再好的杯子。摔在地上,也碎了,有什麼區別呢。&rdo;
我不再多問了,大家安靜地吃完了一頓飯後,巴圖站了起來,這就要回房了,阿穆爾這個時候突然問我,說之前看到我和索佈德一起朝嘎查外面走去,問我們兩個幹了什麼。我注意到,巴圖聽到這句話。身形分明停頓了一會。
我笑著回答,只是說看索佈德漂亮,所以就想辦法搭訕了一下。
阿穆爾嘆了口氣:&ldo;韓方兄弟,這女人彪悍的很,你還是不要接近了。&rdo;
我點了點頭。
在宅子裡待了一天。等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又悄悄出了屋。換了房間之後,我沒有再聽到鋼琴聲了。我一步一步地朝著大廳走去,這次,我站在大廳外面。也沒有再聽到鋼琴的聲音了。我想了想,推門進去了。
大廳裡很黑,我摸索著到了鋼琴邊上,手在鋼琴上摸了摸,上面沒有灰。這讓我確定,這鋼琴,絕對不是擺設,除非是經常有人用,才會一點灰都沒有。我正想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腳步聲。我立刻躲到角落去了。
沒一會,大廳的門又開了。
太黑,我看不到進來的人是誰,隱隱約約只能看到那是一個女人的身形。這人走路的聲音很輕,她慢慢地走到了鋼琴邊上,她也沒有坐下,伸手在鋼琴上按了幾個鍵。伴隨著女人的嘆息聲,音樂聲在大廳裡迴響。
我已經慢慢明白了過來,這個女人,就是連續兩個晚上在大廳裡彈鋼琴的人,她就是這棟大宅裡,除了巴圖、阿穆爾和烏雲之外的第四個人。我屏住呼吸,沒有讓女人發現我,女人始終都沒有坐下,她也不再彈琴了。
女人又朝著大廳的門走去了,我長舒了一口氣,可是這個時候,門再一次被開啟了。
我聽到了巴圖的聲音,他還問怎麼不點燈,說著就要去點油燈!
第42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