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至於後頭的戰事究竟會不會大起,老爺子卻是顯然不打算去理會了的。
“是,孫兒遵旨。”
弘晴之所以將事態分析得如此透徹,根本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想說服老爺子開始整軍備武,全面啟動軍事革命計劃,如此一來,既可提升軍伍之戰力,又可憑藉著新軍的擴張去遏制老十四手中的三十萬大軍,這等算計雖好,可惜老爺子卻並不接受,很顯然,老爺子是有顧忌的,這個顧忌便是怕弘晴在整軍的同時玩上一把“玄武門之變”,儘管這等可能性其實不算高,可老爺子卻是不想冒這麼個險,對此,弘晴雖說能理解,可心中卻還是頗為的不甘,然則就算再不甘,弘晴也不敢在此際多做囉唣,也就只能是恭恭敬敬地應了諾,自行出了軒,自去安排相關事宜不提……
“孩兒叩見父王!”
諸般政務纏身之際,偏偏又遇到俄羅斯使節團前來添亂,本來就忙得夠嗆的弘晴自不免忙得個昏天黑地,這一忙便已是忙到了天都已擦了黑,剛想著回頤和園接著批摺子,三爺卻是派了人來請,說是讓他回城中的誠親王府一趟,沒轍了,弘晴也只能是飢腸咕嚕地往回趕,待得到了地頭,天早都已是黑透了的,卻又不敢讓三爺多等,只能是餓著肚子便去了內院書房,方才轉過屏風,入眼便見三爺正與陳、李兩大謀士閒談著,弘晴自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忙不迭地便搶上了前去,恭謹萬分地行禮問了安。
“晴兒回來啦,坐罷。”
自打被免了差使,三爺可是徹底閒了下來,每日裡縱情詩壇,近一年下來,人都已是發了福,這會兒一見弘晴到來,油光水亮的臉上立馬堆起了燦爛的笑容,虛抬了下手,很是和煦地便賜了座。
“謝父王隆恩。”
弘晴又累又疲,可卻不敢在三爺的面前失了禮數,也就只能是恭謹地謝了一聲,走到了一旁的几子後頭,一撩衣袍的下襬,就此端坐了下來。
“聽聞晴兒今兒個見過了俄羅斯來使,情形如何哉?”
三爺顯然很是嘉許弘晴的恭謙之表現,不過麼,倒也沒多言寒暄,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長鬚,笑呵呵地便直奔了主題。
“回父王的話,事情是這樣的……”
三爺既是有問,弘晴自不會有太多的隱瞞,這便將與俄羅斯使節團會面的情形以及跟老爺子的奏對情況全都簡單地描述了一番。
“嗯,軍演這法子倒是不錯,不戰而屈人之兵麼,好計,若真能奏效,朝中那幫子上躥下跳的小人也就可以閉嘴了。”
三爺雖沒了差使,可對朝局卻還是始終關注著的,自是清楚在如何對待俄羅斯使節團的聯盟一事上,朝中爭議頗多,看似都是為了國事,實則內裡別有蹊蹺,暗潮當真洶洶得很,三爺自不免擔心弘晴在這等大事上有行差踏錯之虞,此番著急著將弘晴叫回來,為的便是想幫著弘晴拿個章程出來,而今一聽老爺子已然有了決斷,三爺也就不打算再多事了,也就只是就事論事地點評了幾句。
“父王明鑑,此不過權宜之計罷了,兩國之間終歸須得一戰方可得和平,依孩兒看來,時日當不會太過久遠,此確不可不慎。”
只一聽三爺之言,弘晴便知三爺對俄羅斯的威脅其實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心裡頭自不免好生鄙夷了三爺一把,但卻不敢帶到臉上來,只能是著重強調了一下兩國之戰的不可避免性。
“唔,這倒也是,然,區區一俄羅斯,不過化外蠻夷耳,與我大清相較,實不足掛齒哉。”
弘晴倒是說得苦口婆心,可三爺卻並不以為然,大國上朝之心態十足,不甚在意地一揮手,豪氣十足地便下了個自以為是的定論。
“父王英明,常言道:戰略上可以藐視對手,戰術上卻須得重視對手,據孩兒瞭解,俄羅斯之幅員比之我大清足有兩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