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從東河村請了一個土醫生,幫她接了生,她在家裡坐月子。
坐月子的一個月裡,志恆一天也沒回過家。秀敏的三妹秀榮,過來家裡伺候。秀榮總覺得不對勁兒:這兒在坐月子,姐夫怎麼一天也不回家?秀敏特別愛志恆,告訴妹妹別亂猜。
二妮兒也回來了,她特別喜歡秀敏,給她帶了兩包奶粉。她見志恆一個月沒回一趟家,就明白了志恆是什麼人。
孩子的出生,讓秀敏娘非常高興,因為這是個男孩兒。在孩子生出一半的時候,她比女兒還緊張,死盯著嬰兒的褲襠;當她看到生殖器時,才放了心。
志恆已經變心了,秀敏也知道,但她不同意離婚。兩邊兒的老人一齊向志恆施加壓力。最終,這事兒過去了,但他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秀敏就假裝志恆還愛自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既然丈夫已不再提離婚的事了,自己就還是幸福的。
秀榮也快要出嫁了,秀麗和樹寧天天過來和孩子玩兒,但孩子太胖,他們倆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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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志恆和秀敏的兒子,原小林。
二伯和二孃依然天天打架,很快,二孃又跑了。永林和永釗還是天天去後院兒,和爺爺奶奶一起吃飯。日子就這麼過了好幾年,慢慢地,我也會跑了,我依稀記得一些事情。
我天天在院子裡跑,我娘在後邊追我:“小林,快停下,快停下!”“咕咚”!我掉豬圈裡了。我娘早就在豬圈裡鋪滿了麥稈,我天天掉進豬圈,但一次也沒摔壞。我因此得了一個小名,叫“屎娃”。村裡人全這麼叫我,我一直都很難為情,他們誰也不知道我的正式名字。
我爹孃的關係似乎有些改善,打架的次數不是特別多。為了逼我娘離婚,我爹總是欺負我娘,每次一折騰,雙方老人都一起出面,把這事兒壓下來;然後,我爹就又回單位。幾天後,他再回來繼續折騰,但結果都一樣。
這個時期,我每天都和我娘粘在一起。晚上,睡覺前,我問我娘:“為什麼一睜眼,天就亮了,我才剛睡著。”我娘說:“你要不閉上眼,就有壞人來吃你手指頭。只要你閉上眼,就什麼事都沒有。”我一閉上眼,就會立刻睡著。幾乎每天早上我睡醒時,都發現自己正在尿床;我也有點害臊,邊尿著,邊往床下跑。但我娘一次也沒為這事打過我,我倆一直很相愛,但我對我爹沒什麼印象,只知道他折騰完了就走。
白天,我娘把我放進筐裡,揹著我去種地;我一會兒也不願意離開我娘。我還隱隱約約記得,有一個特別高大的大伯,每年回來一兩次。
我光著屁股跑到了四五歲。永釗仗著比我大,老是欺負我;幸好,永林總是護著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永林不喜歡永釗。他經常揍永釗,每次揍他,他都不敢還手。永釗揍我時,我和他對打,但沒打贏過。他們倆還教我玩小*,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幹,但依然跟著他倆一起玩兒。
二伯和二孃還是離婚了,二孃讓他看了自己和別人的結婚證,二伯死活不過了。二孃去了外地,不過,她經常回來看孩子。家裡人教我們幾個:二妮兒要再回來,別搭理她,她是壞女人。
我娘對他們的做法很氣憤,你憑什麼不讓孩子見自己的親孃?我也不懂,他們兩個怎麼會不愛自己的親孃?
二孃又回來了,我拿著二孃給我的核桃,跑回了家。一進家門口,我就嚷:“娘,她說沒毒!她說沒毒!我可以吃了嗎?”
永林和永釗把我叫了出來,說要一起把核桃扔了,我不願意扔。可他們一甩手就把自己的核桃扔進了玉米杆堆兒裡,瞪著眼看著我,我也只好扔了一把,但我沒扔完。我不明白,他們倆怎麼把這麼好的東西扔了?這還是她娘給的。他倆還說:“二妮兒不是好人!”他們怎麼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