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吃饅頭，總比餅子好吃，但總吃，也會膩的，也要換餅子嘗一嘗。又象書上說的審美疲勞，再美的東西，也有淡漠的時候。

人家說，男女之間的激｜情，最長不超過六個月。小丹說。我感到她的話裡似乎有些擔憂。

我們四個多月了。我笑著對她說。

後悔跟你老婆結婚嗎？多數人都很後悔。小丹說。

不。她有很多毛病，但每次跟她Zuo愛，我沒有厭煩過；大概這就是她漂亮的魅力吧。

我特別後悔嫁給他，小丹說，現在我認為，就是隨便嫁個人，也比他優秀。

嫁給我呢？我瞅著小丹的眼睛，跟她開玩笑。

在我的眼裡，你永遠都長不大。小丹避開我的視線。

這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連一句哄人的話都不會說。她白白地比我大了幾歲。我坐在吊著的藤椅中，把小丹攬了過去。酒力發作了。我順其自然。小丹被我幹了一個小時。身上，沙發上，到處是混和著汗水、充滿了腥味的粘液。

非雞非鴨（14）

你不是不行了嘛。小丹被我攥在手裡，象一根麵條兒，她喃喃地說。

11

小丹的前夫並沒有結婚，不知道是哪一方出了毛病。小丹高興起來。她有些幸災樂禍。後來，聽她講，她的前夫又想給她復婚，到她的家裡來過兩趟，還吃過兩次飯，一次還把她的車開走了。但小丹表現出來的態度並不積極。小丹說：我渴望回家的時候，他冷淡我，現在，我該讓他嚐嚐被人拒絕的滋味了。

小丹高傲的真正原因，我覺得是那個手機老闆的熱情。小丹幾乎每天都跟他在一起，吃飯、商量生意、替他出謀劃策。他只是小學畢業，素質不高，字寫得跟蟲子爬的似的，但膽子大，人很精，慮事非常周到。這是小丹對他的評論。

一次我到北京，買了一個靜電掃描鬧鐘，打算送給小丹。她心臟不好，晚上不能聽到錶針行走的聲音；她的屋裡連個鬧鐘都沒有。我已經到了樓下，打電話給她。小丹說，你別過來了，今天我有點事兒。

我估計她正在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所以，我把鬧鐘放到警衛室，就離開了。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遭遇不幸，請你告訴我；如果你已找到幸福，請你離開我。我懷著一顆落寞的心，哼唱著藏天朔的歌，靜靜走了。

（）

我和小丹，也根本是不可能的。

過了幾天，小丹給我打電話，讓我幫著她查詢一種舊式鍋爐。她說，她正在跟那個男人一起商量著投資辦廠。他出80％的股份，她出20％。我說：你小心啊，別讓他騙了你。小丹說：沒事兒，有合同的。對小丹的工作，我不是太擔心，她畢竟跌打了十多年了。

我想，我跟小丹的事情，大概要結束了。以後，我不會再主動打電話給她了。

我返回小城。書店裡的生意，還是老樣子。一個服務員遞給我一件襯衣，說是一個姓郭的女子送來的。我有點感動。郭小姐收了我的錢，大概心裡不痛快，居然還給我一件襯衣。或者是另有所圖？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應該謝的。第二天晚上，我把她約到家裡，親自下廚，給她做了一頓飯。

一進屋，郭小姐就躡手躡腳，小聲說：真好啊！

我的屋裡乾淨得很，大概讓她非常吃驚。我把東西擺在茶几上。我們舉起酒杯，碰了一下兒，我喝了一大口。我說：謝謝你的襯衣。

郭小姐放下杯子，說：哥，我就是喜歡你。我願意貼錢給你。

我說：你還小，不懂生活的複雜性。象我這種純潔、善良的人越來越少了。你可要當心啊。好了，別說了，今天一醉方休。

郭小姐說：哥，真要喝白酒，你不一定能喝得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