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手令洪霆的全身都為之麻痺癱瘓,若傀儡一般的轟出了那一拳!
黑暗矇蔽了一切。
可是光亮適時的再度撕破黑暗亮起。
那一絲彷彿是冷冷譏誚的光芒。
照亮了寶玉溫和微笑著的臉,也照亮了一臉難以置信神情的熊王洪霆的臉,更照亮了虎王痛楚而憤怒的臉。
在渾身都因為憤怒與不甘顫抖了起來的洪霆的對面,是全身上下都宛如被萬針齊攢,尖刺之痛由內向外發散的,因此而搖搖欲墜的虎王。
在教中威望最重,地位最高的虎王!
他的臉上現出一種茫然的表情,那是因為痛到了極處,沒有表情能表示出他的身痛與心痛,因此反而成了沒有表情。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不…”
洪霆急忙分辨的憤怒咆哮聲音由高而低的漸漸低了下去。這隻因為他也發覺這樣的分辨不但不能為他洗刷掉冤屈,反而是欲蓋彌彰之舉。人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他的右拳上…
那上面還殘留著虎王脫口噴出的鮮血!而在光亮響起之時,捏住他手腕的典韋與焦大早已退了開去。
虎王以手艱難的扶住樹,勉強站立,他此時望向外界的眼中已是血紅一片,竭盡全力的用最後的力氣與聲音微弱地說道:
“殺我者…洪霆。”
說完便似一座不屈的山一般轟然倒塌了下去。
倒在了腐爛了的枯枝敗葉上,口角汩汩的溢位暗紅色的血液和肉塊。
死了。
事實上,他是死在了一時大意與典韋焦大的合擊之下。
熹微的晨光依稀照亮了在場中人愕然的臉,同寶玉一路行來的那十餘名長老中,至少有七八人在方才的弩箭攢射裡手上沾上了同教中人的鮮血…在之前那樣拼命的惡鬥裡,人人殺紅了眼,就算是想停也停不下來的!
這一群人茫然地望向洪霆,後者驚懼的後退了一步。口中喃喃道:“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說到這裡他恍然大悟的精神一振,轉頭指著斜倚著樹雙手抱在胸前,悠然而立的寶玉厲聲道:
“是他!是他一手導致了這一切!”
寶玉卻也不慌不忙,先注目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接著才一針見血的淡淡道:
“虎王胸口致命傷處,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整塊胸骨都被擊得粉碎!若非熊王天生神力,在場中人誰能做得到這點?”
“再說,我殺了這位虎王有何好處?在下倒是聽人說過,四**王,狐虎熊蛇,虎王若是身故於此,熊王只怕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老二了吧?”
洪霆又驚又怒,誠然虎王排名在他之前一直都是他一塊莫大的心病,只是心病歸心病,他一直以來對虎王卻只是嫉妒,也從未想過要將其置之死地。但寶玉此話一出,旁人盡皆譁然,只因之前一切雖未能親睹,可是人人耳朵不聾,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頓時連隨同熊王一同衝殺出來之人的眼色中也多了幾分懷疑。
偏偏此時更有一名陪同虎王一道前來,渾身染血的老者出列厲聲道:
“就算熊王所說的句句是實,然而之前教主所放的求援煙花方圓百里內均清晰可見。我等便是為了馳救教主而去,可你等此時行進方向與煙花射出的方向完全是背道而馳!不知法王可否對此解釋一二!”
這句話端的是正中要害,需知臨敵脫逃乃是大羅教教規中七大罪之二,一旦遭到查實,輕的都要被廢去武功,重的更要受千刀之刑,死得苦不堪言,面對憤怒的教友的質問,跟隨洪霆的大羅教中人一個個臉色蒼白,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們的表情自然已將一切事實暴露得清清楚楚,那老者冷笑一聲道:
“好得很,沒想到堂堂熊王以法王之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