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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 06

老客戶臨時要求加量,你答應了,也如期保質保量給貨了,可見有辦法。今天,你千萬再答應我一次,要不,我匯報給水書記,請水書記跟你說。」 宋運輝笑道:「這種事,有,不過因為是外貿訂單,新車間上下才買帳,但也害得我沒日沒夜在總控盯了一週。至於內貿的,我還是建議你讓水書記壓下去。」 「水書記可以壓,可是壓下去後,新車間還不得找你去拉負荷?你不去總控盯著,他們敢拉?再說我不能事事都麻煩水書記啊,讓別人說我狐假虎威。而且縣官不如現管,誰不知道你在新車間一言九鼎,只要你出馬,新車間誰不聽你的?你就幫我盯三天吧,求你。」 「你事急,我不跟你繞圈子,直說吧。這種事,我可一不可二,多次越界到新車間伸手的話,我怕有人誤會。這事你只要把總廠到分廠的程式走通,要我到新車間加班,那還不是你虞科一句話的事。」 虞山卿是個靈活人,立刻領會,臉上陰轉多雲。不錯,新車間的車間主任還是閔廠長兼著,宋運輝與閔廠長曾經公開齟齬,這才調到運銷處做出口,總廠誰都知道,當然,他是不便三番五次地插手新車間的事務了。他瞭然地道:「看來,還是得請水書記出面。」閔廠長只買水書記的帳。 宋運輝笑:「唯一的路。至於我們之間,你壓根兒不用那麼客氣,一個電話我就會做到。」 虞山卿拍著宋運輝的背開心地笑:「是啊,不過禮多人不怪啊,是不是?看中哪本書,儘管挑。」 宋運輝笑道:「你出去,盡主人本分去,讓我慢慢挑。」 虞山卿又親熱地拍拍宋運輝,才出去了。裡面宋運輝對著書架回想了會兒,覺得不錯,是該這麼回答。其實他在新車間確實一言九鼎,但是,他怎麼可能自說自話為虞山卿做事。虞山卿在做什麼,哪天總有人會知道,他不能給人一個他與虞山卿沆瀣一氣的假象。而且,他現在進新車間,背後總是追著閔廠長的眼睛,他如今目的達到,何必繼續挑逗閔廠長的神經。 菜很豐富,竟然還有罕見的大對蝦。 回到家裡,看到家徒四壁的自家,再想到被傢俱塞得滿滿的虞山卿新家,不由得心生感慨。不久之前,虞山卿還一直有意避著他,見面也沒什麼話說,現在虞山卿主動邀宴,而且還可以放下身段賠笑臉求他辦事,這都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虞山卿內心強壯了。而虞山卿內心強壯的原因在於,他自知與水書記的關係是如何之鐵。繼續抽絲剝繭,找出鐵的原因,毫無疑問,這與虞山卿跟他相同資歷,工資甚至還不如他,卻能將家塞得滿滿,香菸老酒都是高階品有關,那些好處,虞山卿豈是獨享。以虞山卿與水書記的這等關係,哪天英語會話也不錯的虞山卿如果忽然想插手出口科了呢?宋運輝無法不感受到危機。 讓新車間超負荷增產的事,果然由虞山卿上報水書記,由水書記直接下令給一分廠與總調,宋運輝扯著虎皮令旗下新車間幫了虞山卿一個忙。只是,令宋運輝心裡難過的是,虞山卿要去的這批產品,內銷價格遠遠低於外銷,金州非常吃虧。但是宋運輝有什麼辦法呢?而他對虞山卿與水書記的關係更添一層體會。 人無遠慮,必有近患,宋運輝不得不開始考慮如何鞏固自己在出口科和新車間的地位,因此,他在教別人掌握技術的時候,開始有意保留。寧可自己辛苦一點,經常新車間與運銷處兩頭跑,也好過忽然一天被人踢開。至於出口科,成亦蕭何敗亦蕭何,都在水書記一念之間。 事後,宋運輝便出差了。省化工進出口公司想代理金州總廠的出口業務,透過朋友,委託再委託地一直找到水書記,水書記讓宋運輝去談談。當然水書記是有前提的,但是,水書記已經在宋運輝心中失去光澤,水書記的話,宋運輝不會再如過去一樣奉為聖旨,他現在只會把水書記的話當作底線,底線之上,他隨意發揮。他從水書記話中找出的底線是,給不給省化工做,無所謂。因此,宋運輝盡可以放開了與省化工談判。他想碰觸一下代理費的數值,雖然壓下代理費,錢並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