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多月。”楊曉北說完輕嘆了一口氣。
然後他便換了個話題:“對了,我那天去許沛的診室,遇到一個人......”
“誰啊?”
“李秘書。”
“李恪?”宋思衡微微蹙眉。
“嗯。”楊曉北點了點頭,“他也沒想到會碰見我,感覺有點尷尬。”
“他去幹什麼了?”
“好像是去諮詢吧。我出來之後他進去的,他跟許沛談了很久。”
宋思衡沉默地點了點頭。
兩人在樹下坐了大概半個小時,樹影婆娑,蟬鳴陣陣。
楊曉北往遠處望了望,忽然站起了身子。
“怎麼了?”
“打籃球嗎?”楊曉北忽然指向了旁邊的籃球場。
“不太會。”宋思衡搖頭。
“走。”楊曉北卻徑直把他拉了起來。
已經晚上九點多了,籃球場空無一人,東西側各亮著兩盞燈。
昨晚下過一場暴雨,此刻的籃球場上還有少量的積水,反射著路燈的光線。
“怎麼打?”宋思衡推開鐵絲網大門,轉頭問他。
“一打一啊,還能怎麼打?”楊曉北整理了下自己的t恤,在場地裡找到了一顆閒置的籃球,“誰先到7分就算贏。”
宋思衡唯一一次見過楊曉北投籃,還是在他們第一次去北市的時候。在室內遊樂場裡,他對著投籃機哐哐投過幾個。
“你練過?”宋思衡見他拿球就準備突破自己。
“害怕了?”楊曉北笑了,“我就體能課的時候跟隊友打過幾次。”
宋思衡還沒來得及調動腳步,楊曉北忽然一個晃身,從他身側越過。
砰!手起球落,成功命中一個兩分。
宋思衡看顯然是跟自己玩真的了,也端正了態度。
“你的球權。”楊曉北把球扔還給他。
宋思衡籃球打得很少,但運動底子好,跑動迅速。他不會投三分,更不會扣籃,只能一步步壓著楊曉北往筐下打。
宋思衡一個轉身,單手上籃,還了一個兩分。
兩人很快打到了六比六平。
最後一個決勝球,是宋思衡的球權,楊曉北張開雙臂,死死盯防。
宋思衡持球往裡突破,楊曉北貼身防得很緊。宋思衡被迫往後退了兩步,給自己拉開空檔。
他抬手準備投籃,楊曉北卻忽然往旁邊閃了半步,讓出空地任他投。
宋思衡手腕翻轉,籃球飛向籃筐。
砰!命中!
“你贏了。”楊曉北走過去,笑著用肩膀頂了下他的肩頭。
宋思衡明白他的把戲,草草跟他擊了個掌:“你讓了我。”
“沒有,是你打得太好了。”楊曉北呼嚕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兩人並排走出了球場,找了個水龍頭洗了手。
水滴順著指尖滴落到瀝青跑道上。宋思衡轉頭跟他說:“我得走了。”
楊曉北嗯了一聲,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向門口走去。
宋思衡的衣角被晚風吹起,背影越來越遠。
“宋思衡!”他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回過頭去,楊曉北站在離他三米遠的地方。
宋思衡問:“怎麼了?”
楊曉北忽然張開了雙臂,注視著他的眼睛。
“能擁抱一下嗎?”
宋思衡怔住了。
楊曉北見他沒有反應,很快補了一句:“就一下。”
五秒過後,宋思衡走過去,伸出手臂回抱了他。
這不過是夏夜裡一個溫熱的、輕柔的擁抱,只是周遭太過安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