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直接卡進了宋思衡的褲腿間,似乎想用絕對的力量征服這場博弈。
兩顆掉落的紐扣在地板上彈跳了兩下,然後便不知所蹤。
宋思衡原本就憋著一股火,這次徹底被楊曉北的舉止激怒。
“楊曉北,你想幹什麼?!我跟誰喝酒和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晚上?!”
這是第一次,楊曉北在宋思衡面前發脾氣。
“你明明前天答應了我,說今天早點回來。我定了蛋糕,還特地做了飯。為什麼我打電話給你也不接,你到底去哪兒了?!”楊曉北那雙烏黑的眼睛,竟也染上了紅血絲,像是非要從宋思衡口中討要一個說法。
宋思衡猛地推開了楊曉北的身體。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拉開。
宋思衡冷笑了一聲,只覺得眼前這場質問十分荒誕:“你非要我直接跟你對質是嗎?”
他也不再兜圈子,拿起茶几邊上的一本書啪地砸到了楊曉北的胸前:“你是不是跟徐朗見過面?”
楊曉北下意識擋住了自己的身體,表情疑惑:“徐朗?你說誰?”
“不要再裝了。”宋思衡看向他的眼睛。
“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楊曉北的眉頭罕見地緊蹙,“你說清楚一點,我怎麼了?”
宋思衡顧不上自己被扯壞的襯衫,只覺得酒精衝上了頭頂,渾身都被怒火燒得灼熱。
“游泳隊真的有那麼多題要做嗎?你為什麼三番五次要進我的書房?為什麼要我大門的密碼?”宋思衡繼續盯著他追問,“楊曉北,你對我什麼時候有過一句實話,你敢告訴我嗎?!”
楊曉北迴望向宋思衡的眼睛,喉結滾動了好幾下,卻沒有說出任何一個字。
室內昏暗,窗簾外透進的月光灑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像是一道銀河。無人可以跨越。
楊曉北的沉默,似乎代表著另一種答案。宋思衡在飛機上無數次演算的結果,就擺在眼前。
“你不回答,也可以。”宋思衡最後輕嘆了一口氣,“我只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楊曉北的呼吸有些紊亂,胸前的布料微微抖動,他重新抬眼看向宋思衡:“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私自進過我的書房,翻過我的檔案?”宋思衡的目光像一把利劍,“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楊曉北的手腕上還戴著宋思衡送他的那塊墨綠色錶盤的機械錶。秒針依舊恪盡職守地向前跳字。
直到秒針跳動完一整圈,楊曉北才啞著嗓子,輕聲回答:“是。”
答案落地,宋思衡的肩膀卻不見半點鬆懈。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氣。
“楊曉北,你違反了我們之間的規定。”
“所以?”楊曉北的手指微微攥緊。
“我不追究你的責任,已經是仁至義盡。我不管你從我這裡拿走了什麼東西,也不管你看到過什麼,今天晚上全部銷燬。”宋思衡沒有再看他的眼睛。
楊曉北只是點頭,算作預設。
然後兩人之間約有十秒左右的空白。窗外的樹葉被寒風掃過,發出簌簌的聲響。不遠處又傳來了雷鳴,一場新的暴雨即將降落。
“我們的關係結束了。”宋思衡壓抑著聲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足夠平靜。
他指向尚未關緊的大門,門外風聲驟起:“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