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回黑龍江,可是第二天一大早,老李家的院子就被圍住了,還是東北軍,還是那個年輕的軍官帶隊,瘸子春不明白他唱的哪兒一出,作為領頭人,他不得不出頭交涉。
“怎麼?才過了一晚上,長官你就把我們忘了?這大早上的兵戎相見,不知道是幾個意思啊?”
那軍官冷冷一笑:“雖然你們裝的好像那麼回事兒,不過我姓高的可不好糊弄,昨天就看出來你們不是善茬子,不過有正經事兒著急辦,就暫時沒搭理你們,說說吧!你們昨天半夜偷摸的挖出幾具屍首回來,想打算幹嘛啊?販人參可不是這麼個販法吧?”
瘸子春一撫額頭,心裡暗暗驚訝,感情這年輕軍官還挺敬業,不但眼光犀利,佈防排兵也有一套,昨晚上他派人去山頭將埋掉的鬍子屍體摳出來幾具,打算當道具拿回去糊弄小澤瑪利亞用,看來是落在東北軍那些留守大兵的眼裡了。
千算萬算,這一步棋走的有點疏忽了,三十來號人帶著槍,又半夜三更上山挖死屍,現在繼續辯解自己是生意人,是本分的良民,瘸子春覺得自己都不帶信自己的鬼話的。
“如果我說這是誤會,恐怕你也不會信的。”萬般無奈,瘸子春只好褲兜子裡夾笊籬——趕拉趕編了。
“我們確實不是壞人,而是海倫自衛軍的人,之所以到輯安邊境這裡,就是奉了軍令,過來觀察邊境一帶防務的。”
青年軍官聽到自衛軍這個名字,顯然表情有些詫異,顯然他聽說過。
“海倫自衛軍?你們領頭的是不是周泰安?”果然。
“,不錯,軍長周泰安,看來長官你是知道我們的嘍,那就好辦了。”瘸子春一喜。
“打得吉林張海鵬一敗塗地,動靜鬧得不小,想不知道都困難。咋的,黑龍江地盤太小,不夠他折騰的了?咋又跑奉天轄地來找事兒?(此時通化一帶隸屬奉天管轄)邊境防務如何,是他一個地方民團該操心的嘛?”青年軍官知道自衛軍的大名,可是顯然並不買賬。
“長官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們軍長說了,保家衛國,匹夫有責,更何況我們也是一支軍隊,更應該比普通人的境界要高一些,我們軍長還說了,日本人野心勃勃,鴨綠江江窄水淺,如果不加以提防,他們指不定啥時候就溜達過來咬人。”
“我們軍長還說,東北是一家,哪個地方被別人咬一口,他都會心疼的。”
瘸子春之所以如此胡說八道,完全是察言觀色後得來的結論,他記得這個青年軍官昨天說過,那架日本人飛機是他們揍下來,那麼他對日本人就一定沒好印象,自己把周泰安形容成一個憎惡日本人的形象,正投其所好,就算他對自衛軍有再大的成見,也會因為這一點共同之處而產生些許好感,有了好感,才是能夠順利交談下去的首要條件。
人家兵多槍多,自己三十來號人想動硬的門兒都沒有,瘸子春是個老油條,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是吃飯的本錢,練得得心應手。
有一點瘸子春不知道,那就是周泰安殺日本人,無論是日本密探,還是襲擊奉天守備隊,包括綁架移民人質,因為他進入自衛軍時間太倉促,這些事他還沒聽說呢,否則此時講出來賣弄,恐怕會驚掉對面那個軍官的下巴。
“這傢伙的,一口一個軍長,整的挺像那麼回事兒。”青年軍官被瘸子春逗樂了,臉色好看了不少。
“聽你如此一說,周泰安好像還是個人物兒,那你跟我解釋解釋,你們偷摸挖幾條死屍出來,打算幹啥用?別跟我說當人參賣嘍!”軍官俯在馬背上瞪著瘸子春。
“這個……?說起來話長,還要從這位孫剛兄弟身上說起。”瘸子春當下又開始胡謅八咧“這不是嘛,我和孫兄弟極為投緣,想把他引薦給我們軍長,讓他在隊伍裡混口飯吃,長官你不知道,這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