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進的方向邁進。
伊恩靜靜地站在原地,穿透那濃濃的煙霧,打量著蘭斯,嘴角的弧度不知不覺就勾勒了起來。
其實,這才是他記憶之中的蘭斯,風風火火、肆意張揚,很多時候都隱藏不住自己的情緒,渾身上下彷佛有著源源不斷的活力,眼珠子一轉就會想出一個鬼點子來,每次惡作劇成功之後都會得意地哈哈大笑,就算惡作劇失敗,甚至是報應到自己身上,他也會毫不在意地開懷大笑——然後再想方設法把場子找回來。即使閉上眼睛,也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那陽光的味道。
蘭斯始終認為,是西奧、高文和他拯救了他的生命,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如果沒有蘭斯的到來,他們三個人早就支撐不下去了,那暗無天日的生活幾乎扼殺了他們所有的希望。也許西奧會打死弗蘭克,然後逃之夭夭;也許高文會進入軍隊,然後死在某個不知名的小村莊裡;也許他會流落街頭,幹起毒/品買賣的生意。
一直到現在,伊恩都清楚地記得蘭斯被送到施特雷洛家裡的那個晚上,僅僅只有三歲的他甚至站都站不穩,穿著一件單薄的t恤,外面套著一件根本不合身的寬大棉服,長長地拖到了地上,臉頰被凍得通紅通紅,站在門口好奇地打量著四周。菲歐娜和弗蘭克虛情假意地把社工送了出去,然後他瞪著那湛藍色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抓住了西奧的手,揚起頭來,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這裡有蛋糕吃嗎?”
高文直接就被蘭斯這天真的話語逗樂了,沒好氣地說到,“沒有!只有罐裝豆子,你要嗎?”
“罐裝豆子是甜的嗎?”這是蘭斯的回答,鬧得就連西奧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上帝,他當時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笑了,一個月,還是兩個月?亦或者是從他到施特雷洛家之後?
短暫的歡樂之後,菲歐娜和弗蘭克回來了,他們直接就把孩子扔進了地下室,甚至沒有給蘭斯吃飯。弗蘭克出去喝酒了,菲歐娜又一次吸/毒暈了過去,他們根本忘記了家裡來了一個新的孩子,以至於蘭斯半夜發起了高燒,渾身滾燙得像是爆發的火山。如果不是西奧硬生生把地下室的門撞開……
後來蘭斯是在他懷裡醒過來的,那瘦弱的身子彷佛稍微一用力就會散架,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可是,蘭斯醒過來時,看著他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因為發燒而變得無比干澀的嗓子發出難聽的沙啞聲音,“告訴你,我的口袋裡有一根甘草糖,你要吃嗎?”他當時像個傻子一樣坐在原地哭得泣不成聲。
可是,那些歲月再也回不來了。先是菲歐娜和弗蘭克,而後是瑞恩…卡瓦勞格、塔克…圖雷和傑森…伯克利,那個無憂無慮、陽光明朗的蘭斯,就這樣被遺忘在了時光的長河裡。
伊恩放在褲子口袋裡的右手輕輕收緊成拳,手臂的肌肉因為過於用力而隱隱作痛,但這讓他的心臟得到了呼吸。他不在乎到底誰對誰錯,他也不在乎什麼正義道德,他只知道,他要他們那些人付出代價,慘痛的代價,即使不折手段。
“所以,你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這個?”伊恩戲謔的聲音調侃著說到,這讓蘭斯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到,“如果你不願意,可以選擇打電話過來。”伊恩聳聳肩,“相信我,我可不會願意錯過剛才這一幕。”那調侃的語氣著實讓人哭笑不得。
伊恩轉頭看了看,“如果不著急著開機,和我出去走一走?”
蘭斯本來想要開口拒絕,但現在腦海裡裝著事,告訴伊恩之後,理清一個頭緒,這也是好事。想到這裡,蘭斯就主動朝攝影棚出口方向走去,抵達門口時,那群女人依舊在閒談著,可是看到蘭斯的身影,集體都收住了聲音,等蘭斯離開之後,這才爆發出一陣壓抑的笑聲。但蘭斯的腳步卻沒有做任何的停頓。
來到攝影棚之外,刺眼的陽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