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和坐在前面的保羅似乎正在低聲說著什麼,兩個人都露出了笑容,隨即保羅轉過身,重新看向了大螢幕,蘭斯也重新靠向了椅背,坐在旁邊的查理茲轉頭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相視一笑。
僅僅只是一個剎那的畫面,卻將蘭斯的鎮定自若、從容不迫勾勒了出來,這讓喬治頓時狼狽不堪。喬治暗暗咬了咬牙根,不怒反笑,蘭斯是不是太過自信了,難道他不知道,在衝過終點線之前,一切都存在變數嗎?蘭斯還是一貫的愚蠢天真,這樣也好,現在盡情享受吧,三十秒之後,也許就笑不出來了。
收回了視線,喬治翹起了二郎腿,自信一點一點回到了胸膛裡,雖然猶如架在烈火上炙烤一般,但只要想象一下他站在舞臺上、蘭斯坐在舞臺下的畫面,所有的痛苦都變得可以忍受了。即使代價是站在地獄裡,但只要能夠戰勝蘭斯,那麼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蘭斯抬起了視線,卻沒有尋找到任何目標,眉頭微微一蹙,他可以感受到空氣裡那道惡毒的視線,這讓他聯想到了捕捉獵物之前伺機而動的毒蛇,隱藏在草叢裡,“嘶嘶”的吐信聲被沙沙作響的風聲掩蓋,危險的氣息已經悄悄來臨,但卻沒有人可以發現。
但他知道,那是喬治。
“怎麼了?”查理茲左手輕輕拍了拍蘭斯的右手手背,用眼神詢問到,蘭斯收回了視線,朝查理茲露出一個微笑,低聲說到,“緊張。”查理茲翻了一個白眼,剛才還在和保羅討論“到底投票給誰”的人,怎麼可能緊張。
蘭斯沒有說謊,他的確很緊張,掌心甚至可以隱隱觸控到汗水。
同樣的處境,這是他連續第二年面對了。同樣是奧斯卡,同樣是最佳男配角,不同的是心境——他知道自己想要贏得這座小金人,他明白自己想要重新走上這條道路實現演員的夢想,他確定自己想要以演員的身份站在最高領獎臺上。
不是為了戰勝喬治,也不是為了混沌影業的發展,更不是為了和好萊塢對抗,僅僅只是為了他自己,為了內心深處那抹從來不曾熄滅的火焰,為了三段人生都不曾磨滅的堅持。他,是一名演員,一名真正的演員。
“水果硬糖”這部作品之中,他幾乎投入了所有精力,那種靈魂撕裂的痛苦至今歷歷在目,這是他對演技的所有理解和詮釋,這是他對方法派和表現派的融合嘗試,這也是他歷經滄桑之後沉澱下來的精華。
當然,如果可以戰勝喬治,踩著喬治的肩膀贏得這座獎盃,笑著目睹喬治的沒落,笑著見證喬治所有的努力化作烏有,笑著將喬治推下懸崖,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但,歸根結底,最佳男配角所代表的認可和肯定,這才是最為重要的。所以,是的,他想要站上領獎臺,他想要那座小金人,以演員的身份,無比渴望。
此時此刻,蘭斯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噗通,噗通,那是渴望的躍動,彷佛下一秒就將可以穿透胸腔的束縛般,強烈的願望所帶來的迫切洶湧而至,如鯁在喉,切斷了大腦和身體之間的聯絡,靈魂徐徐漂浮起來,俯瞰著那逐漸僵硬取來的身體,耳邊傳來刺耳而沉重的聲響。噗通,噗通。
站在舞臺上的妮可,開啟了手中的白色信封,微笑地說到,“第七十八屆奧斯卡,最佳男配角獎的得獎者是……”(未完待續。)
821 開花結果
噗通。
心臟似乎不在胸腔裡了,而是在耳膜上,猶如雷錘一般,狠狠地敲打著,沉悶而悠遠的迴響順著血液牽動著每一塊肌肉,炙熱的體溫將所有水分都蒸發殆盡,彷佛重新回到了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