艟結婚了對不對?”
“對。”爾霄邀的戒心突起,挑眉地回看她道:“這關你什麼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爾文芸尖聲駁回,“你別忘了父親曾疼愛過你。”
“我沒忘,但那是兩回事。”聞言爾霄遨怒意微生,他最忌諱別人拿這事來威脅他。
“不,它們是相同的,你曾是父親疼愛的兒子,怎麼可以不知報恩。”爾文芸激動地大叫。
爾霄遨握拳剋制住自己,平靜地道:“繼父給我的我不敢忘,但艟艟並沒涉及其中。”
“她是我們的殺父仇人。”爾文芸不再矯情,一瞬間她的淚落得真誠。
“艟艟是無辜的,仇債不是父死子繼的,你最好明白這一點。”爾霄遨口吻冷硬地為艟艟辯護。
為他的無情一悚,爾文芸吞了口唾液,卻仍逞強地道:“父親的慘死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被吊死在摩天樓的天文臺外,一雙眼珠和耳朵至今還找不到,他即使到了天堂,也聽不到、看不到……”
“別再說了。”爾霄遨低喝。
“你真的不記得了是嗎?”爾文芸恨恨地道,“你在這裡坐擁富貴、叱吒風雲,又有嬌妻在抱,父親那種不足道的人物又何足掛齒。”
“夠了。”恢復了緩和的語氣,爾霄遨心中的苦澀邑濫胸臆,雙眼漫無標的地透過側邊的玻璃望向遠方。
走到這地步,真如他自己所言是為了艟艟嗎?抑或只是藉口,因為他不是真的鄙睨權貴?掙扎纏得他左右不定,他在兩者間迷惘。
沉默壟斷了所有的話語,獨佔氛圍,俄頃,爾文芸突然開口道:“不要結婚,離開她!”
聞言,爾霄邀驚然轉首,回視她許久,咀嚼並思考她的話,離開艟艟?他做得到嗎?他任艟艟的身影在腦海裡放肆,一顰一笑、點點滴滴加註在自己心裡,不意她竟灌滿了所有心靈空間,容不得分毫雜物趁隙而人。
他在遲疑什麼?如此明顯的事實在他眼前,為何要踟躕,他的喜悅源自於艟艟,沒有了地,生活何只是空虛可道完。終此一生願伴地左右,是他再次篤定的矢志。
“辦不到。”爾霄遨果斷地拒絕,眉宇中不再有任何的懷疑。
爾文芸悽然一笑,道:“只是那麼簡單的要求,你就不能為父親答應嗎?”
“簡單?!”爾霄遨聞言怒火交加,為她蔑視汙辱艟艟的地位而橫生怒意,“我寧願捨棄全世界,也不能沒有艟艟!如果有一天我連她都不想要時,那麼我已不是人了。”
“楚艟艟、楚艟艟,難道你的心裡就真的只有她?!”爾文芸崩潰地叫囂道,“她有什麼好?憑什麼要盡所有東西。”
“她值得如此,只是你永遠都不會明白這一點。”爾霄遨冷冷地說道,靜靜地反駁。
“我是不明白。”爾文芸紅著眼眶注視著他的臉道,“我最不明白的是你為何變得如此陌生。”
“人的心不會永遠一樣。”爾霄遨對她的指責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他早巳知道自己對於過往的無情,即使決心常被掙扎糾纏。
爾文芸神色飄忽不定,久久無語,似乎對爾霄遨的漠視感到又羞又惱,也對自己的無力干預感到氣憤,在他面前,無形地,她感到自己頓時矮了一截。
“別碰艟艟。”爾霄遨沉聲說道。
昂首高傲地看著他,爾文芸冷笑道:“這點我可不敢保證。”
輕嘆了口氣,爾霄遨無奈地道:“我不是在示弱,而是警告你,如果敢動艟艟半根寒毛,不管你是誰我都會讓你死得很難看。”話說到最後,他的臉龐已是佈滿了陰霾的兇光。
聞言,爾文芸臉上青紅不定,眼梢微地抽搐,雙唇也抿得死白,花了好些時間穩定氣息後,語調頗硬地道:“別忘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