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猿苦笑搖頭,竟衝著原承天做了個鬼臉,向他傳音道:“這老鵰面冷心冷,其實最講交情,他所恨者,是當初著急分開混沌,傷了雙翅,遂被世尊所趁。其實眾人皆知,那世尊之才,勝我等千萬倍。唯這老鵰不肯信罷了。”
這等創世古修的恩恩怨怨,原承天怎敢插口,雖說此事也算與自己大有關係,可自家一道小小分魂,卻要承受世尊前世恩怨,說來怎算是公平?
雖是如此,可也只能啞忍罷了。
老猿便道:“好你個老鵰,難得這混沌秘境之中來個客人,也不替我留份薄面,試問我如何與你干休。”
老鵰道:“此人是你的客人,若想做我老鵰的客人,還要瞧他有何神通。”這話雖仍是冰漠無情,與剛才相比,也算是多了一絲暖意,看來這老鵰雖是記仇,卻更知因果,因此老鵰如何相得原承天,端看原承天自身的造化了。
那冰狐縱身躍上玉山之頂,搶先一步,來到老鵰面前。原來諸修之中,雖然老猿與老鵰關係最厚,可冰狐與其過從最密,亦是最方便說話的。
那冰狐先行一步,自然是想仗著平時與老鵰最熟,說幾句婉轉話兒,也免得局面太僵了,於承天面前不好看。哪知她剛剛上了峰頂,那聽那老鵰道:“仙子,你今日不必多言,老鵰自有區處。”
冰狐也只好長嘆一口氣了,自家的心思,原來早被這老鵰所窺,這倒也不奇,奇的是老鵰平時雖不好說話,大面子上還是過得去的,不知今日又是何緣故。
這時諸修已來至峰頂,老猿為在古雕面前全原承天的體面,早將原承天放下,讓原承天隨自身同行,畢竟用手掌託著,總是不太雅相了,有失世尊分魂尊嚴。
原承天來到峰頂之後,凝目瞧去,只見那峰頂光禿禿的並無一物,有一名青衣修士端坐在一塊玉石之上,此修雕麵人身,雙目森寒如鐵,其中更有一點青光,直可射到人心中去。此修這份威嚴,好似天地一般,讓人唯能仰視,不敢正眼去瞧。
瞧其相貌,自然就是老鵰了,此雕雖化人身,卻仍留著雕面,可見在其心中,雖承認人身最近道體,可古雕尊嚴,亦要原份保留,此雕心情,由此可略見一斑了。
那老鵰也不招呼諸修,劈面就道:“老猿,你等今日來意,我老鵰已知,不是我老鵰要駁你的面子,實因我老鵰行事,向來自有道理,不受人情約束。想來你也深知我意才是。”
古猿笑道:“我若無把握,也不敢來見你,放著世尊分魂在此,你若挾私報復,那也由你,只不過從此這混沌秘境之中,只怕誰也要笑你三分。”
雖是面帶笑意,卻是字字如刀。既不傷雙方交情,又點明利害,這老猿又豈是白活的?
老鵰冷笑道:“我老鵰行事,只求無愧於心,就連那天地也沒瞧在眼中,混沌諸修毀我謗我,與我何干?便與你等說了,你等怕也不信,這世間諸人,老鵰唯敬世尊,世尊之下,天下地下,唯我獨行。”
這口氣好不狂妄,竟似除了世尊之外,連那仙庭諸神,以及九淵大帝也沒瞧在眼中了,可諸修思及老鵰的神通,倒也配得上這份豪情,是以都是搖頭不語。
老鵰又道:“只是那世尊分魂千萬,各有因果造化,亦分良莠,難不成每道分魂來此,老鵰都要敬若上賓?老猿今日所攜之人,以老鵰看來,此人日後成就,著實有限,實止於仙會之中了。”
老猿不由吃了一驚,道:“如此說來,此人竟是要在仙會之中殞落了?”
老鵰道:“那天地我自不懼,也不怕他降劫數於我,實對你等明說了,此人在仙會之上,固然是可大放異彩,只可惜流年不利,最終會遇到強大對手,就此殞落無疑。老鵰的這雙混沌青光,已然是瞧得準了。”
老猿道:“若論老鵰的混沌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