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聽得如痴如醉之時,忽聽原承天道:“天色已晚,不可誤了諸位道友的功課,若諸位道友不棄,明早再來聽法如何?”
諸修這才驚覺天色早黑,可諸修正聽到極關鍵處,不想卻忽然中斷,人人皆是覺得悵然若失。
就聽龍舞天叫道:“原道友,你這一日的妙論,解我心中無數疑團,可卻又生出數倍的疑團來,這疑團存在心中,好似骨梗在喉,哪裡能等到明日,你就行行好,只管說下去就是。”
這話正說中諸修心意,就聽諸修齊齊嚷嚷道:“原大師莫要憚勞,只管講吓去就好,我等修士又怎在乎這晝夜變化,而這功課多一日不多,少一日不少,又理他作甚。”
更有人叫道:“聖師,千萬不可止講,否則可就是眼睜睜瞧著我們憋屈死了。這殺人的罪過,豈不是違背了天地慈悲之意。”
龍舞天拍手叫道:“這‘聖師’二字,用的極妙了,我再加兩個字,叫‘天下聖師’如何,原聖師今日這番妙論,便是天一幻域諸多仙修之士,也是望塵莫及,怎不能做得天下人的師尊,再加一個聖字,才堪堪配上原聖師的大德。”
諸修自是鬨堂叫好,硬生生將這“天地聖師”四字扣在原承天頭上,哪管他依不依。
原承天見群情如沸,也只好從善如流,繼續闡述這天地妙道,其從心法修行說起,再論丹理,器修之法,其次是法訣符術,最後便是陣法真言,於仙修諸修,可謂是無所不包了。
諸修越聽越是驚恐,怎的有人能這般強橫,於仙修諸道,竟是無所不知的?若說先前那“天地聖師”的名字,還含了幾分恭維,此刻瞧來,竟是無一字不合了。
原承天於這談玄論道之餘,亦將這集合天下之士,齊御魔修之旨夾在其中,這是散則弱,聚而強之理,諸修怎不認同?
等到原承天說遍這仙修諸道,竟已是十七日了。而這日正午,原承天恰恰將這諸修說畢之時,就見空中金光灑落下來,其光只罩著原承天一天,而金光之中,則有紅瓣香花,飄飄而下,很快就將原承天全身灑遍。
諸修瞧到這天花毛墜的奇景,不由得都是呆了,原先只聽說有修士若能感應天下,便可天花亂墜,只是這等傳言,只當成是奇談罷了,哪知今日真個就見到天花墜下。
原承天見到金光灑落,天花亂墜,亦是心中感慨,他這十七日之言,已涉天機,原以為天地或會降下天劫,以示薄懲,不想反有金光天花垂落。可見若心中稟持天道之修,心懷慈悲之意,便是偶涉天機,也不會觸犯天劫,這才真正是天地的大慈大悲了。
過了半晌,等到金光漸消,諸修才如夢方醒,人人都長立起來,向著原承天誠心拜伏,只覺得這樣一拜一伏,絕無半絲的勉強,反而心生歡喜之意。
就見步遙行站起來道:“此次開壇講法,竟無一人上臺去與聖師辯個明白,實是一樁憾事,否則讓我等瞧瞧是誰這麼不知死活,也是一趣。”
諸修中有人大笑道:“就請步道友去敲這申辯鼓來。”
步遙行指著這人笑道:“這位道友,你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怎就要置我於萬死之地,步某絕不會與你干休。”一言說的諸修又是大笑。
步遙行這才道:“連開十七日說法,此等盛事,亙古絕無。而原聖師話也說的分明瞭,我等仙修之士經這百千年修行,若只顧著自家生死,那是不明天地至道,終與大道背道而馳。唯有以蒼生計,才是真正的修行。”
諸修無不點頭道:“聖師講的好,步道友總結的也好。”
步遙行又道:“魔界萬萬年來,一直虎視眈眈,欲借凡界之路,得登昊天,我等凡界修士,天生便有這份重擔在身,要阻這魔修成事,方為正理。今日我等便奉聖師為主如何?日後若有魔修入侵凡界,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