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聲說好的。
桑雪:公司那邊你別和他們正面接觸了,我去吧,怕他們得罪你[調皮]
邱聲:……
合作方對他多有忌憚,邱聲是知道的。
因為他最初定的規矩確實很不好惹。在主流和小眾中找平衡點不是容易的事,因此,邱聲對作品索要了很高的自由度。
雖然版權賣出去了,但如果不加商量就擅自篡改,下次合作不僅特別難,更有可能被邱聲直接拉黑。若非他還算有點才氣,寫的東西有獨一份氣質放在圈內暫時無法被徹底取代,別人也不會一邊背地裡罵他&ldo;控制狂&rdo;&ldo;神經質&rdo;,一邊捏著鼻子向他邀歌。
但桑雪們只知道順著他時還算容易溝通,不知道比起以前每個節拍都大權在握,邱聲已經收斂很多了,起碼他還能聽進去別人的&ldo;要求&rdo;。
這次桑雪要努力去斡旋,不叫他為難。
邱聲受了這份好意,主動說:&ldo;新的版本我儘快給你。&rdo;
&ldo;麻煩了!&rdo;桑雪最後說,&ldo;等這張專輯做完,我請你吃飯。&rdo;
邱聲答:&ldo;再說吧。&rdo;
應付完桑雪,歌的deo他打算熬夜改了。
有事做的時候其他就不太提得起勁兒,邱聲沖了一小口黑咖啡喝掉,為了保持注意力,手機被他放在了外間。
改起來並沒那麼麻煩,就是心裡不舒服。
邱聲一邊罵著桑雪公司那群狗屁不懂的所謂業內資深,一邊自降審美,憋屈地想&ldo;好好一首歌非要落俗&rdo;,又覺得自己在為金錢折腰,一時心情十分複雜‐‐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會覺得輸給了聞又夏。
聞又夏比他厲害。
別人如果要按著聞又夏寫流行歌,他肯定頭也不回就走。
這念頭砸下時,邱聲改完了最後一遍。然後連多的一次都不想聽,他直接打包傳送給對接方,整個趴在電腦前,精力透支。
凌晨四點了。
邱聲趴了好一會兒才記起手機和聞又夏的驗證,猛地抬起頭。
寂靜無聲的夜晚,他一頭栽倒在鋪滿地毯的小平臺上,撈過手機,像渴水的人遇見綠洲的影子,還未靠近已經瘋狂。
好在這次不是海市蜃樓,微信頁面最頂上多了個聊天框,時間是12點半。
egda:我透過了你的好友申請。
這行簡單的文字讓邱聲難以抑制地雙手顫抖,他壓下想半夜騷擾聞又夏的衝動,去點對方頭像,打算先看看聞又夏會有什麼風格的朋友圈‐‐
一條橫線。
邱聲:&ldo;操。&rdo;
他惡狠狠地發過去一把菜刀。
當然聞又夏沒有回。
也許加上微信預示著兩個人終於能有面對彼此的勇氣了,龜裂紋路沒那麼容易修復但找到機會已經實屬不易。邱聲當然知道不可能回到從前,他每每想到聞又夏乾淨的手指,&ldo;我們會和好&rdo;的篤定就會動搖。
他還沒有問,那個紋身去哪兒了。
因為念著紋身,邱聲這夜做了關於大雪天的夢。
他分不清是夢還是記憶回放。
現實裡,東河市沒有那麼大的雪,鋪天蓋地,像要遮蔽一切似的,轟轟烈烈又無比瘋狂。他拿著酒瓶自低矮破舊的居民樓走出來,看見聞又夏一身黑,背對著他站在雪地裡,一片蒼茫即將吞噬聞又夏。
他喊了對方的名字,聞又夏轉過身,邱聲分了他一瓶酒。
然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