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另外的線索
崇仁帝那麼愛惜羽毛,甚至覺得自己貪戀美色,偷偷讓人進貢一些美人,都是汙點了。也正是因為愛惜羽毛,為了不驚擾民間,從不搞大規模選秀之類的事情。結果,如此愛惜羽毛的崇仁帝,知道侯中奎給他蓋了這個屎盆子。會氣成什麼樣子。
劉祐真奪嫡自然是要奪嫡的。但是在感情上,還是將崇仁帝放在心上的。
一想到這裡。
劉祐真想將侯中奎弄活,再殺一次的心都有了。
杜安深吸一口氣,說道:“朱虞候,你是陛下身邊的人,知道此事之輕重,今日之事,如果有隻言片紙傳出去,都是金槍班辦事不力。”
朱世恆臉色嚴峻,立即將大部分金槍班的人拉過來。將這裡圍得水洩不通。
此刻在這裡最重要的事情,已經不是查侯中奎的死。
而是眼前的事情,侯中奎到底藉著宮裡的名義做了多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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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對藏嬌院進行地毯式搜查。
首先查出來的是侯中奎的隱秘賬冊。
杜安僅僅是看了一眼,立即整體封存。讓金槍班虞候親自看管。通知宮中,在宮裡的人來之前,誰也不能動一下子。
不過,僅僅是提前看了一眼,杜安也對其中一些文字有印象,已經駕鶴西歸的太子在這裡面有相當分量,特別這幾年,金鳳樓培養出來的美人,似乎都是透過侯中奎的送到了太子手中。
這讓杜安忍不住心中暗道:“怪不得太子死的這麼早啊。”
不過,這些事情僅僅是一閃而過。
在梳理侯中奎的證據的時候。代號歡哥兒,單庭芳的母親與師傅下場也大白於天下。
在藏嬌院池塘下面。挖出了幾十具女屍。
根據藏嬌院這裡人的交代。
這僅僅是一部分,有相當一部分已經拉到郊外焚燒了。而在池塘下面淤泥之中的屍體,很多都已經成為魚鱉之食。成為皚皚白骨,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了。而單庭芳,見到這樣的情形,整個人一點表情都沒有。
就好像一個精緻的白瓷娃娃。美則美矣,一點生氣都沒有了。
杜安知道她不是不悲傷。而是極大的悲傷已經擊穿了她的情緒。才呈現出這樣呆滯的情況。
這也是人體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杜安來到她身邊,將單庭芳抱在懷裡,說道:“人死不能復生,好在侯中奎也死。有今日之處,侯家也完了。今後宮裡的產業,估計要換一家執掌了。也算是為岳母報仇了。你也要節哀順變。”
單庭芳輕輕靠在杜安的懷裡,好像精緻易碎琉璃器,說道:“我這幾年一直想的,就是將師傅救出來。雖然我也知道,查到最後很可能是壞訊息。我以為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而今,我連母親的屍首都分辨不出來,女兒不孝。”
一邊說一邊哽咽地哭了出來。聲音依舊低微,似乎她連大聲哭泣都不敢。
“之前我一直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侯中奎為什麼會留下我。今日才知道。原來是母親有過安排。”
杜安心中一動,問道:“什麼安排?”
單庭芳說道:“母親告訴侯中奎,她有舊相識就在金鳳樓之中,乃是廉訪司舊人之中的好手。如果侯中奎敢動我。侯家門中必然有人陪葬。”
杜安說道:“侯中奎就信了?”
單庭芳說道:“自然不信,不過侯中奎真遇見兩次刺殺。差一點就死了。這才是一直隱瞞母親死訊的原因。他也暗中查過好多次。都沒有查出這個人是誰?”
杜安心中暗道:“廉訪司出身,合歡散,刺殺侯中奎。這不都對上了嗎?”
杜安回過神來,看向單庭芳。